消息如同野火燎原,瞬间点燃了整个机构。有人惊疑,有人恐惧,更多人默默保存了邮件副本,藏入私人加密空间。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场清洗即将开始。
而在提丞司顶层办公室,魏忠祥盯着屏幕上的邮件内容,手指微微发抖。
他不是没想过反制。事实上,早在李居胥冻结数据修改权限那一刻起,他就启动了应急预案:林振南的资金链已完成转移,海外账户已清空;媒体机器全面就位,准备将邱国庆之死包装成“改革阵痛”;甚至连王薇薇那边,也已安排心理顾问介入,随时准备引导她发表“控诉丈夫滥用职权”的公开声明。
但他低估了李居胥的决心,更低估了他手中握有的力量。
尤其是那枚红色芯片。
一旦对方在听证会上启用“孤狼”权限,整栋大楼的监控系统将彻底失控,所有秘密通道、暗门、窃听装置都会暴露在阳光之下。届时,别说掩盖罪行,连自保都难。
“不能再等了。”他喃喃自语,拿起加密电话,“通知清道夫,提前行动。今晚就动手,目标:沈默。”
电话接通,对方沉默片刻:“可命令写着‘听证会后’……”
“我现在就是命令!”魏忠祥低吼,“如果让李居胥和沈默碰面,一切都完了!”
挂断后,他靠在椅背上,大口喘息。窗外的城市灯火依旧璀璨,可他知道,属于自己的光,正在一点点熄灭。
与此同时,城东第三公墓。
沈默并未离开。他在墓园外的小旅馆开了间房,窗帘紧闭,桌上摊开着一本破旧笔记本,字迹潦草却工整:
>“七月十一日,晴。他又来了。我知道他在找我,但我不能见。我不是不信他,我是怕连累他。老局长说得对,真相不在文件里,在人心中。可人心易碎,一碰就裂。”
>
>“他们杀了灰烬。昨天码头的爆炸新闻我没信,那种手法……只有‘清道夫’能做到。下一个,一定是我。”
>
>“但如果我不留下点什么,等我也死了,谁还记得那晚北纬37°的风有多大?谁还记得刹车失灵前,老局长最后说的话是什么?”
笔尖顿住,墨迹晕开。
下一秒,窗户突然爆裂。
一道黑影翻入,动作快如鬼魅。沈默本能地扑向床底,抽出一把生锈的战术刀??那是他三十年前在猎人学院受训时的配发武器,从未换过。
“别动。”来人声音沙哑,“我是李居胥派来的。”
沈默抬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但对方左耳后有一颗红痣??那是猎人学院高层子弟才有的身份标记。
“证明。”他冷冷道。
那人从怀中取出一枚银色吊坠,断裂的链条还在滴血。
沈默浑身一震,眼中涌出泪水:“……他来了?”
“他快到了。”来人递上一张数据卡,“这是你要的东西。李居胥说,如果你还活着,就把这个交给你,并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
“**‘父亲的学生,不该跪着活。’**”
沈默怔住,良久,缓缓站起身,抹去眼角泪痕,从床垫下取出一只铁盒。里面是一叠纸质文件、一段老旧录像带,以及一枚编号为0的飞行器识别芯片。
“带回去。”他声音坚定,“告诉李居胥,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想让真相,死在我手里。”
来人接过盒子,正欲离去,忽然警觉回头。
窗外,一辆无牌照黑色悬浮车正缓缓靠近旅馆入口。
“他们来了。”沈默脸色骤变,“快走!后窗有逃生梯!”
来人不再犹豫,抱着铁盒跃出窗外。
几秒后,房门被炸开。三名身穿黑色作战服的“清道夫”冲入室内,电磁麻醉枪蓄势待发。
但他们扑了个空。
沈默坐在床边,平静地看着他们:“要杀便杀。反正我也活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