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幸被杀,大不了,他再一封血书写给鬼王,实在不行,他亲自前往鬼域,也不是不可以。
“睁开眼睛,好好看清楚,我不是他。”奚华掐着牧白的脸,俊脸在烛火下半明半昧,一半像悲天悯人的菩萨,一半像是地狱里的恶鬼,声音凄冷,又嘲弄,“不要和我做的时候,脑子里想着其他男人!”
“我不准你想他!”
“看着我!说你爱我!”
可随即,奚华又自嘲一笑:“罢了,爱情骗子嘴里又能有几句真话?什么爱不爱的,我从来都不稀罕的。”
“你现在是我的了,我想如何,就如何。”
他定定地凝视着牧白哭到通红的双眼,面无表情地道:“药效开始发作了……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好好受着。”
他松开了牧白的脸,将遮住他眼睛的碎发,轻轻拨到一旁。
在看见牧白被银球磨破到隐隐出血的唇角时,目光飘忽不定。明明都偏过头,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可最终奚华还是亲手把银球取了出来。
咚的一声,重重砸落在地。
奚华沉着脸,将人一把从床榻上捞了起来,提着手臂,将人掼趴在了床角。
牧白下意识双手扶墙,震得金链子叮咚乱响,绞得腕骨生疼。也没敢喊痛,只是小心翼翼地舔舐破损的唇角,尝到了点血腥味。
他估摸着奚华是不想看见他的脸,所以,也很识趣地没有转头。
可在烛火掩映之下,他的皮|肉,血管,筋脉,还有他的骨头,好像被生生撕裂,彻底分离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团面疙瘩,被丢进了绞肉机里,不停地翻滚,搅拌,循环反复。
最终……
成了一滩烂泥!
“师……师尊,骨头……骨头疼。”
饶是牧白再柔韧的骨头,也经不住这般程度的磨挫,说这话时,隐隐带了点哭腔。
他的袍子早就被汗水浸透,湿淋淋地黏在身上,难受极了。
想抬起衣袖,擦擦口水,又震得金链子阵阵乱响。到了最后,他就有些自暴自弃,索性不再管了。
“师尊,呵呵,谁是你师尊?”奚华冷笑,“都已经成过亲,拜过堂了,还喊师尊?”
牧白哪里受得了这个,墙面冷硬,身后又那么凶,他几乎撑不住身子,好几次都差点摔下去。
又被一只大手托起腰来,强迫他趴好。
只能无力地摇头呜咽,他实在受不了,想要出声求饶,可下一瞬就被奚华扶着头,一口咬了过去。
更浓郁的血腥气在二人齿间蔓延开来。牧白“唔”了一声,感觉舌尖应该是被咬破了。
奚华疯了一样,吸食着他的血液,待再将他松开时,又逼迫他改口。
让他喊夫君,相公,郎君。
牧白舌头生疼,整个人抖得非常厉害,几乎是一边啜泣,一边大着舌头,糯糯又含糊地喊了一声夫君。
他在求他的夫君,怜惜他,可他的夫君却骂他是个满口谎言的小骗子,埋怨他对待感情不够专一,朝秦暮楚,见一个爱一个。
可到了最后,奚华又卑微祈求他:“骗骗我,再骗骗我,好不好?说你爱我,永远永远只爱我,对其他人都是逢场作戏,是你逼不得已……再骗骗我。”
他现在清醒,又堕落。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感情,原来是这么令人痛苦。
早知今日,当初在地牢时,奚华真应该一剑刺死他的。
早杀了牧白,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杀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