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寂静一秒,欢呼如海啸。
“和上次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我的天。”
“鱼崽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我不行了,快给我速效救心丸!”
“叫不出老公了,鱼宝!”
“等等,为什么虞尧是弹唱?这是可以的吗?”
“这是原创舞台。”
“是他自己写的歌,《写给季荷》,我靠!我都没注意,季荷是谁?”
“别告诉我是鱼宝的现任或者前任,我会嘎嘣一下死在这里呜呜呜。”
“不会吧,在选秀舞台唱写给前任的歌?节目组不审核吗?!”
“如果是,我当场脱粉!”
“先别急啊,鱼要唱了!”
啪,一记响指。
“丝纶阁下静文章,
钟鼓楼中刻漏长。”
修长的手指扫过琴弦,细水流长般的前奏缓缓响起,虞尧的眼神如水般柔软,落在虚空一处,他带着一点回忆,一点眷恋开嗓——
“旧收音机咿咿呀呀唱莺莺拜月,
蔷薇泥里翻出新的花和叶。
蝴蝶停过霜白的丝荷,
沟壑里流淌晴朗天色。”
年轻时的季荷是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和创业中期的虞生一见钟情,迅速步入婚姻殿堂,没多久生下儿子,生活幸福美满。
几年后金融危机席卷全球,虞生没能抗住破产压力跳楼自杀,季荷赶到只看见坠落的身影,和追上来要债的合作商。
她一滴眼泪没掉,冷静接下所有债务,一夜之间从享福的大小姐,蜕变成冷硬的顶梁柱,抵押父母留给她的房产,用这笔钱一面创业还债,一面独自抚养儿子。
儿子长大和她一样恋爱脑,为了网恋对象非要考去云南,相约当上缉毒警。
债务全部还清的时候,虞尧出生了。季荷前往云南照顾孙儿一个月,恋恋不舍回到家,想把父母留给她的东西赎回来。
八年后小两口破一起牵涉甚广的贩毒案,收尾关头不幸先后殉职,外公外婆担心毒贩报复,连夜帮虞尧办理转学送到季荷身边。
失去儿子的季荷一声不吭,继续抚养孙儿。
“老院门前丢下一道又一道坎坷,
宁折不弯刻下沉默的清澈,
你带我涉雪与山与河,
撇去我人生多余苦涩。”
“鱼在荷下游呀游,
浮光跃过鱼儿的泡沫,
一声声,叮咛飘进未来的歌,
韵脚烫印你的偏仄。”
印象中,虞尧从来没见奶奶流过眼泪,她无论什么时候腰杆挺得笔直,衣着打扮整洁体面。
一辈子没低过头的季荷,在临终前抓着老友的手恳求:“阿拉小囡还小呀,我个后事体就要麻烦侬多担待了。伊搿个年纪懂啥啦?只会吓煞、慌煞。我倒勿担心伊以后日脚过勿下去,就怕伊一直牵记我个事体,弄又弄勿灵清。真个,拜托侬多帮帮伊,好伐?(我家崽还小,我的身后事麻烦你多担待,他不懂这些,会慌会害怕,我不担心他以后过不下去,怕他记挂弄不好我的事,你多帮帮他)”
音乐戛然,骨节轻轻扣着吉他,吴侬软语掀起尘封的记忆——
“切思思,思切情深重,
俏双双,双美就出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