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书房门外传来连翘的说话声。
安辰阴沉着脸,走过去打开一条门缝:“拿来吧。”
连翘没动,安辰不耐烦起来:“银票呢?”
“何故需要这么多银两?”
林眠因自连翘身后走出,抬手推开了门。安辰顺势后退,眼看着她迈步进来。
“舅舅也在?”
林眠因看到江如海并不吃惊,轻颔首以示意。
江如海急忙躬身回礼,正待说些什么,安辰率先下了逐客令:“我和舅舅还有事谈,你先出去吧。”
“都是一家人,有何事不能当着我的面聊?”
林眠因在江如海面前站定,嘴角噙着一抹淡笑:“难不成舅舅说了什么不方便我听的话?”
“没有没有,自然没有,”江如海连连摆手,低头躲闪着,不敢直视对面人的眼睛。
“说笑而已,”林眠因浅浅一笑,转向安辰:“五千两可是舅舅要的?”
“是。”安辰心知瞒不住她,也并不打算隐瞒。
“怎得也不同我来商议一下?”
“舅舅要得急。”
林眠因察觉到安辰语气有些奇怪,其实刚刚进门时,屋内的氛围便有些不对劲儿。
“五千两不是小数目,钱庄一时怕也拿不出来这么多。”林眠因在江如海看不到的角度,暗自扯了扯安辰衣袖:“想来再急也不会相差这一两日的,不如待准备好之后再请舅舅来取。”
安辰心里正堵着一口气,这时冲动占据了理智,看也不看林眠因一眼,回道:“究竟是钱庄拿不出,还是你不想拿?五千两都取不出的钱庄还开它做什么!”
“安辰,”林眠因拧了拧眉,凑得她更近些,低声道:“你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发这么大火。”
安辰掀起眼皮,目光冷淡:“发火?我可不敢。”
话落,顺势把袖子从林眠因手中扯了出来,冷冷一笑:“我是什么人?说得好听了是您大小姐的夫婿。可这陵州城内哪个心里不知道,一介乡野村夫用了些不知道什么龌龊手段攀上了何府这样的豪门大户,个个明面上对我客气,转过身去鄙视我不过是你何府养的一条狗,日日摇着尾巴讨饭吃。”
这话莫说林眠因,便是连翘在门外也听不下去了。
“姑爷你在胡说什么?你……你怕不是鬼上了身?”
连翘又气又急。认识安辰这么久,还是头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这般难听的话。她平日总是笑呵呵的,鲜少会因为什么事发脾气,哪怕是和她家小姐闹得最凶那次,也不过是面上冷战,背地里却没少偷偷照顾小姐。
“我胡说了吗?连区区一个丫鬟都能随意来指摘,你倒是说说看,我这个所谓的何府大女婿,地位在哪儿?!”
安辰面无表情说完,目光冷冷的看着连翘,后者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奴婢……奴婢哪敢指责,姑爷若是责怪奴婢没能取来银两,您任意打骂,奴婢绝无怨言……”
话落,连翘扑通跪在了地上。
“连翘你起来。”
林眠因望向安辰:“是我叫她不要去钱庄,你若要怪便怪我,错不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