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夜间,也就是说两人傍晚在峰底分开之后,他漂亮媳妇居然独自跑去过夜生活了。他又回忆起,原身记忆当中,据说媳妇儿的某项爱好。丧心病狂啊丧心病狂……一苇镇上某家茶馆,今日天还未大亮,便汇集了一帮人。不过,这些人却并不是来喝茶的。茶馆内外,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汇集在某张陈旧的木桌旁。更有几人,围着木桌站成一圈,还在一旁悠闲的聊天。“到现在为止,张老三输多少了……”“他这个月恐怕都白干了吧?”“是啊,张老三回去之后,估计得抓紧炼丹还债了,这样说不定我先抢定得丹药,能提前交货了,这都多亏了大师兄啊……”……“啧,昨儿下午,这张老三不还吹牛说技术进步了吗?”“害,可是大师兄实在太厉害啦,张老三倒确实进步了,但他进步得那点,在大师兄面前算什么……”“大师兄就是这样啊,不管是修炼,还是咱们这个宝贝,都过人一等。”“那必须啊,不愧是大师兄啊……”陆秉行听着声音动静,迈步走进了茶馆。就看到他的漂亮媳妇儿,一身纯白法衣,坐在木桌前,眉头微蹙,眼神坚定,似是在潜心参演什么绝世道法。自然,刚刚这群人口中的大师兄,唤得便是谢云书了。严格来说,镇上这些人,都是群没什么修炼天赋的家伙,连进碧霄宗当杂役的资格都没有,自然就更没有资格唤谢云书为师兄。但是谢云书很喜欢听人唤他大师兄,因此镇子里,上至七老八十,下至垂髫小儿便也都这么喊。他们也乐意、喜欢这么喊,这让他们觉得亲近和温暖。陆秉行站了片刻,桌上一圈刚好结束,谢云书又再次毫无疑问地胡牌了。陆秉行拍了拍身前人的肩膀,“输得差不多了吧,下把换我。”那人先是气恼,心想谁这么讨厌,居然打扰他和大师兄打牌……结果一抬头,看见来人面容,立刻眉开眼笑,“少宗主,您也下山了……”陆秉行点点头,“嗯。”碧玉做成的麻将牌,不停地碰撞着,敲击着,发出清凌凌的悦耳之音。谢云书看着牌友陡然间转换,眼眸微闪,边理牌,边抽空抬头瞥他一眼,“我竟不知,师弟原来也喜欢这个?”此时,陆秉行已经换下那个输惨了的家伙,正好坐在谢云书对面。闻言,天才略有些委屈地答道,“我今日早课结束,便去寻大师兄,没想到大师兄不在峰中,我主要是想和大师兄同桌打牌罢了。”谢云书心头微梗,自家这师弟说话,真的是越来越可怕了。他熟练漂亮地将自己手下牌码好,继续扯回之前的问题道,“我似乎从没见师弟玩过这个,不知道师弟牌技怎样?”旁边就有人起哄,“咱们这的人,哪有不会搓麻将的?”陆秉行也随之得意挑眉,瞥了谢云书一眼。意思是,要他好看。他们碧江中上游地区的居民,除了热锅之外,最酷爱的便是这麻将牌。一苇镇上,当然也是人人都会。谢云书幼时,某次陆星剑带着他偷偷下山喝酒,他在附近茶馆看人打了几圈之后,也就喜欢上了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