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
看着眼前这个满身血污的男人,杜康愣了一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男人就是这里的治安官,他们昨天还打过照面来着。可现在……这小子疯了?
不过只是看着满地的尸体杜康也大概明白了,这小子确实很厉害没错,但眼下明显是杀气入脑了。在生死的边缘游走带来的巨大刺激,再加上亲手夺去了这么多的生命,这小子估计脑子里只剩下开枪杀人了。
毕竟厮杀本身也就是这么回事,要么打死敌人,要么被敌人打死——这小子现在只是将视线内的一切目标都当做了敌人而已。
杜康倒不是不能理解对方的想法,很明显,这个男人也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杀戮的奴隶,所以才会选择求死。
“砰!”
像是验证了杜康的想法,又像是对于强敌的挑衅,清脆的枪声响彻云霄。
但是,没有意义。
“叮——”
皮革烧焦的味道在杜康面前散开。
金属的弹头落在了两根手指之间,再也不得挣脱。
“抓子弹……”
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也是异类?”
“什么玩意?听不懂。”
嫌麻烦的杜康干脆摘下了那双坏了的皮手套,露出了漆黑的手甲。
“好了,别开枪了,匪徒差不多都被打完了,我是来报……”
杜康说不出话了。
在他的面前,男人确实将手枪插回了腰间。
但是却没有收回敌意。
就在杜康的面前,男人站在鲜血和尸体中央,手按枪柄,迎风而立。
杀意如刀。
“你……”
杜康张了张嘴,但终究没能说出些什么。
一场决斗,这是那个男人最后的请求。
“好吧。”
叹了口气,杜康也将那柄造型夸张的巨大手枪插回腰间。
微风吹过,两个枪手默默地对视着。
谁也没有动作,就像是沉默的毒蛇,只有在最关键的时刻才会探出自己的毒牙。
风滚草从远处被吹来,随后被鲜血黏在地上。秃鹫在空中盘旋着,似乎在等待着下一具尸体。夕阳之下,两个枪手的影子向远方延伸着,最后只在原地留下两道斑驳的剪影,像是在诉说些什么。
又像是什么都没有说。
但仅仅只持续了片刻,这份宁静就被打破了。
“大叔?”
小疯马愣了一下。
“你在干什……”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