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朱元璋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眼中满是讥诮与洞悉。
“打感情牌?跟咱玩这一套?”
“李善长啊李善长,你这老狐狸,倒是越发精明了!”
“不直接谈事,先叙旧情,拉拢人心,这是在为后面铺路呢!”
“他这是觉得,咱离了京,他就能趁机把散了的沙子,再拢到一块儿?”
他太了解这些老臣的心思了。
李善长致仕多年,影响力犹在,但毕竟远离中枢,与昔日门生故吏的关系需要重新维系和加热。
此刻皇帝离京,朝局因沐英案微有波澜,正是他低调回归,重织人脉网的最佳时机。
不谈具体事务,只谈感情。
看似无害,实则是在为未来可能的政治动作积累资本,营造氛围。
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手段,正是李善长这等老牌政客的拿手好戏。
“胡惟庸那边呢?监国这些日子,他可还安分?”
朱元璋走到一张石凳旁坐下,手指敲击着冰冷的石面,继续问道。
毛骧略一停顿,禀报道:“胡惟庸自得监国之权,初期尚算勤谨,处事公允。”
“然近几日,随着沐英案细节传回,其似乎。。。。。。有所动作。”
“他借着批阅奏章,召集各部商议事宜之机,频频接见,提拔一些往日与其关系密切,或在沐英案中态度暧昧,未曾受到牵连的中低级官员。”
“尤其注重安插人手于吏部考功司,户部清吏司等要害位置。”
“据查,已有四名其亲信或门生,被擢升或调任至关键职位。”
“此外,他还多次在私邸宴请一些在朝中颇有清望,但出身寒微或非淮西嫡系的官员,礼遇有加。”
朱元璋听着,眼神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