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
他想反驳,但是余光看到莫迟的眼神立刻从怀疑变成理解,硬是咽下了这口气。
门外偷看的系统猪:“一次两次是作死,次数多了,就成了爱的play。”
“如儿,你怎么想的?”云吉终于开口问道。
“我是这么想的。”霍如站起来,将自己的计划说出,“那杀人者确实有可能会继续杀田婶儿灭口,所以我打算,之后都守着田婶儿的铺子,看他会不会再出现。”
“不行。”云吉语气不动,眼神却锐利起来,“你一个小孩子,要去也是我去。”
“对!”沈意也跟着出声道,“你啥武功都不会,添什么乱,你以为这事儿跟接风宴上投壶那么简单呢?”
“不行,对方会武功还有武器,又不是山上的野兔,娘去我也不放心!”霍如一边说着,一边却用手肘有意无意推了推莫迟。
“不还有我么?”沈意怕霍如不知轻重,真要去涉险,也急红了脸。
霍如白了他一眼,要他这个弱鸡做什么事儿?这可是会没命的!
“我去。”莫迟终于按照约定出声。
霍如假装一愣:“莫大侠,当真?”
“怎么?天衍宗与天衡门的关系你不管了?”沈意不以为然地调侃道。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大多都明哲保身,道貌岸然。
“你少说两句。”霍如撇嘴小声说道。
这沈意真的是,关键时刻干嘛老拖她后腿。
怕计划有变,霍如立刻对着云吉撒娇道:“娘,莫大侠英雄气概,路见不平,再加之武功了得,最适合不过。他既然愿意帮忙,咱们就不推辞了吧?”
云吉抬眼看了看莫迟。
莫迟早年的武功都是她教的,她心里有数,他的武功虽然不算顶级,但对付天衡门的一个弟子,足够了。
想到这里,云吉点点头道:“如儿说的有理。莫迟,你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剑——‘断水’找不到,霍祥的罪就洗不清。”
莫迟赶紧抱拳领命,满眼的兴奋。自从出了内门后,他再也没有机会得到宗主的肯定了。
这幕落在霍如眼里却是另一番光景,心里酸酸的。
爹呀。霍如在心里想着,为了救你,女儿也是没别的法子了。这绿帽,你先戴着,等出来后,自己想法子摘下来。
“好,那就这么定了。”她最后拍板,“吹灯,睡觉!”
*
杜府深夜寂静,唯有角楼偶尔传来巡夜弟子压低的咳声。
一道人影翻墙而入,轻若无声。霍祥着一身黑衣,匍匐在屋檐下,眼神比夜色还冷。
他已经潜进来一炷香了,摸清了大致的布局——这几日借住在杜府的武林人中,天衡门弟子共四人,分住东南两院。
一个时辰前,他躲开衙门的眼线,假借夜巡之名潜入停尸房,看过秦铁匠的尸身:伤口从左胸斜穿,洞口圆润而深,创口干净利落,一击毙命。
他心中便已有七八成把握——这是“断水”的伤。
那把传说中专破重甲、寒光四射的兵器,五十年前便已失踪。
可眼前的创口却没有半分铁锈之蚀,反而锋锐如新,说明这并非旧物,而是“重铸之刃”。
霍祥立刻就明白了。
断水虽遗失,图纸却可能还在——若是有人找到图纸,请秦铁匠重铸,而后为了封口,杀人灭口。
江湖常态罢了。
只是,这断水本就是天衡门旧藏之物,天衡门大大方方旁人重铸就行,何必灭口?
霍祥瞥了一眼东院的灯光微晃,脚尖轻点,瞬息跃入墙影之中。
几位天衡门弟子虽名为借宿,实则早有防备。屋外布了小型震弦阵,一旦脚步踏错,琴弦会断裂发声。
霍祥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手腕轻抬,一根断线悄无声息地被他挑开绕过。他绕着屋墙游走一圈,屏息凝神,捕捉着屋内传来的每一道声音。
“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角落传来,霍祥下意识拔刀刺向了对方。
就在快要刺中时,借着窗外的月光,隐隐看清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