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由大哥提出来,陈锐也没有反驳。
这件事情上而言,节度府做的没错,比官府都做得好。
真要是换成官府对周家动手,上下会把周家连骨头都给拆了,陈锐有些被说服,心里在强硬反对。
见弟弟態度软化,陈宏接著提出:“你看王信在大同闹的动静大,可几年下来,当地的乡绅有几家逃离的?相反啊。”陈宏忍著心里的惊讶,“光咱们认得的就不下七八家,这些人都搬去了大同啊。”
这几家並不是闔家搬去,而是在大同买地置业,钱是实打实的,比表面上说的话要可靠,他们真金白银的拿出来用去大同,这比嘴上说的什么话都要真。
陈锐以前没有想过,现在听大哥一说,换个角度想,的確有道理。
可要改变观念也令人痛苦。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这大半年来,为了防止大同军真来到平阳府的这一天,他们陈家没少做一些事情,把以前的事情尽力扶平。
给钱,给钱也不行那就给地。
培养他们子弟读书。
一招一招下来,被安抚的人大多同意一笔勾销。
代价同样巨大,陈家了不少的本钱。
陈锐摇了摇头,只说了两个字:“鸡肋。”
第二日。
收到王信请帖的人陆续赶来知府衙门。
知府衙门临时被徵用,前面衙门的地方该做什么继续做,后院是知府的家眷,同样不去骚扰,只腾了三间院子出来,成为临时的居所。
隨行人员很多,还有两千人的亲卫。
两千人的亲卫並未聚集在一起以免被人一锅端,而是五百人守在王信身边,其余一千五百人分成数支,各自驻守一处,互相呼应。
另外还有几千当地吸收的民兵,已经过初步整编,操练了三个多月。
“节帅到!”
隨著外头的唱名,屋內响起一阵喧譁声。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五六岁,穿著武將服,脸上带著笑意,走路之间却自有一股风范,特別是双眼透著的精明,令人一看就知道不好欺骗。
这人就是王信了。
大家都安静的偷偷打量,连此人身后跟进来的人们都没有来得及看。
“第一次见面,请大家来,有打扰之处,还请诸位海涵啊。”王信脸上带著笑容,轻易的来到案几后,抬了抬手,请大家坐下。
见到王信的態度,大家心里稍微鬆了口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只要不是贪得无厌,不给人留活路,该出血就得出血,在场的人隱隱有所预料。
这种事情歷史上发生过不少,新官上任三把火,找上门来,从来就没有过好事,不是派捐,就是要粮要人,有时两者都要。
他们又能如何?
衙门的要求,他们还能拒绝不成,只能转过头来去催逼百姓们,他们不过是为衙门干活的人。
世代扎根当地,他们自有生存之道。
一是能压住百姓中的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