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合上报告。
周默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他们是冲你来的。”他说,“不是随机干扰,是精准压制。他们不想让你录下任何东西。”
沈知微站起身,把报告折好放进包里。
走出大楼时,天空阴了下来。风比早上大了不少。她拉了拉外套领子,脚步没停。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周默追上来。
“意味着有人知道我身上有录音设备。”她说,“也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启用。”
“可这东西不是公开的秘密。只有极少数人清楚你的习惯。”
沈知微停下脚步。
心跳又快了些。
画面浮现。
一间办公室,傍晚。窗帘拉着。林婉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支口红,在镜子上写下一串数字。她写得很慢,像是在记忆。
然后她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她用的是老式录音胸针。”她说,“左胸位置,信号频率固定。只要压住那个波段,她就什么都留不下。”
她顿了顿,嘴角动了一下。
“你们动作要快。她在收集证据,但她不知道,有些事早就漏了。”
画面消失。
沈知微站在原地。
雨点落下来,打在额头,凉的。
“你怎么了?”周默问。
“没事。”她说,“我们回公司。”
车重新发动。雨越下越大,雨刷左右摆动。周默握着方向盘,指节微微发白。
“你要不要报警?”他问。
“现在报不了。”她说,“这份报告只能证明设备存在,不能直接指向使用者。我们需要更具体的连接。”
“比如谁下令使用的?”
“比如谁知道我的设备频率。”
周默沉默了一会儿。
“除了程雪阳,还有谁知道?”
沈知微看着窗外。
雨水顺着玻璃往下流,把街景拉成模糊的色块。
她想起了三年前。
那时候她刚接手基金,团队很小。有一次开会,她提到录音设备的事,说是为了防止信息泄露。当时在场的人不多。
任远舟在。
陆明川在。
还有一个助理,后来辞职去了海外。
她记不清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