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凤御北唇间逸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预想中的亲吻并没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皮肤破裂的疼痛。
裴拜野没有选择安抚他,而是意图激怒他。
他的动作就像是要把自己彻底吞入腹中。
裴拜野像是没注意到宫道两旁匆匆来去的宫人,凤御北只觉得自己若是不反抗,下一秒裴拜野就要来扒他的衣裳,搞一出幕天席地的大戏。
因为他感觉到这人的手已经透过小衫,摸到了他的腰腹间!
他真的有这个打算!
凤御北的脑子“嗡”地一声,随后死死拽住裴拜野的衣领想要把他从自己身上扯开,“不……回去……不要,有人,你疯了……”
光天化日之下,裴拜野不要脸面,他还要呢!
“有人?”裴拜野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唇微微离开凤御北盈润的齿间,“我疯了?”
“原来在陛下眼中,这样就算疯了?”
他伸手轻轻拍了两下凤御北的脸颊,不是巴掌,但仍旧让凤御北觉得莫名羞辱。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行径,实在有违礼法!”凤御北此时的色厉内荏已经展现无疑,也许从他听到裴拜野的动静拔腿就跑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处于下风。
裴拜野嗤笑一声,凤御北口中的礼法他自己都未必有多在意,这玩意儿最大的用处,就是在床榻上他拿来臊凤御北的时候。
“陛下连死都不在乎,怎么这时候倒在乎起脸面来了,嗯?”
“……”
入夜
凤御北看着在榻上安然入睡的太子,温柔地用唇瓣贴了贴他发仍旧有些发烫的额头,轻轻叹了口气。
裴拜野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后,默默许久。
直到凤御北受不了这种氛围,扯着他的衣袖把人带离开床边。
“你还在生我的气。”是肯定的语气。
“不敢。”硬邦邦的一句话。
“朕不许你这么同朕说话!”
凤御北“啪”地一拍桌子,内寝的太子似乎听到了什么,原本舒展的小脸皱了一下,凤御北又悻悻地收回手。
“呵。”
裴拜野的目光不再看着凤御北,而是看向窗外明月。
“您是陛下,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哪怕明日您一心求死,我一介白身草民,又能说什么呢?”
裴拜野曾经最怕“死”字同凤御北联系在一起,但现在他发现,凤御北似乎并不在乎,既然凤御北都不在乎,那只他眼巴巴地上赶着在乎有什么用。
“你这是强词夺理!”凤御北咬着下唇有些委屈。
“是,臣有罪,请陛下降罪。”裴拜野敷衍得甚至懒得行一下礼,硬邦邦地站在那里不像是认罪,而更像是挑衅。
“我都说了,这是天花,我四岁时就已经害过天花!”
这辈子第一次,凤御北是觉得裴拜野是那样地难以接近。
“哦,陛下真乃当世神医。原来太医都要诊脉才能辨出的疫病,反而陛下一眼就能识得。”
裴拜野说话依旧夹枪带棒,比他在朝堂上与政敌互相攻讦时说的话,还要难听。
他要让凤御北知道,他会生气,并且现在正在生气。
凤御北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他与裴拜野相识这么久,那一日不是被捧在手里,放在心尖尖上过的?
别说这种明显扎心窝子的话,裴拜野对他,从来都是连句劝诫都要委婉再委婉的。
“好,既然裴公子心意已决,那朕就成全你。”凤御北深吸一口气,一想到自己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心脏就痛得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