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她的出租屋,我把菜篮子放在玄关,刚想帮忙拎进厨房,她已经抢先接过,侧身让我进来:“你坐着歇会儿,我来弄就好。”
我没听,跟着她走进厨房——狭小的空间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灶台擦得发亮,调料瓶摆得整整齐齐。
她把菜放在案板上,转身从柜子里拿出围裙系上,浅蓝的上衣配着素色围裙,更显温婉。
我站在旁边,看着她熟练地把五花肉放进水池冲洗,忍不住伸手拿起旁边的青菜:“我帮你择菜吧。”
她抬眼看了我一下,眼里带着笑意:“好啊,小心点,别把菜叶都扯掉了。”
我学着她的样子,把青菜叶子一片一片掰下来,放进清水里泡着,可动作笨手笨脚,难免扯断几根菜梗。
她看在眼里,没说话,只是洗完五花肉后,凑到我身边,手把手地教我:“捏住菜根这里,轻轻往下撕,叶子就完整了。”她的手指碰到我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我心里一动,手上的动作慢了半拍,低头看着她白皙的手指,鼻尖又闻到她身上清冽的气息。
她似乎察觉到我的走神,轻轻收回手,脸颊又泛起淡淡的红晕,转身去切肉。
菜刀在案板上发出“笃笃”的声响,节奏均匀,我一边择菜,一边偷偷看她——她低着头,睫毛很长,专注地切着肉,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阳光从厨房的小窗户照进来,落在她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让我觉得这样的画面格外安稳。
择完菜,我想帮她洗菜,她却把我推出厨房:“好了,这里交给我,你去客厅坐着吧,很快就好。”
我没走,就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看她把肉下锅翻炒,听着油锅里发出“滋滋”的声响,香味渐渐弥漫开来。
她偶尔回头看我一眼,眼神相遇时,两人都会下意识地躲开,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饭菜很快上桌,几样简单的小菜却摆得整齐,透着家常的暖意。
她从袋子里拿出两罐果啤,给自己倒了半杯,剩下的都推到我面前,指尖轻轻碰了碰杯沿:“妈妈只能喝这么多,再多一点点就要醉了。”
我看着面前的两罐果啤,笑着说:“这果啤跟饮料差不多,我一个人也喝不完。”
她白了我一眼,没搭理我,只是夹了一块肉放进我碗里,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我没再多说,默默拿起筷子,偶尔和她碰一下杯,清脆的碰撞声在小小的屋子里散开。
她喝得慢,可没过一会,半杯果啤也见了底。
我瞥了眼她的空杯子,又看向她,她立刻懂了我的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罐子,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这时她的脸颊已经隐隐泛着红晕,像被灯光染透的桃花,比平时多了几分柔和。
吃完饭,我扶着她坐到沙发上,轻声说:“你歇着,我来收拾。”她点了点头,没说话。
我心急火燎地把盘子碗一股脑端进厨房,三下五除二洗干净,擦了擦手就赶紧出来了。
她正靠在沙发上摆弄着一台旧收音机,见我出来,便把收音机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抬头问我:“喜欢听什么?”
我在她身边坐下,想了想说:“什么都行,最好是浪漫一点的。”
她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温柔:“可惜现在一点也不浪漫。”
我抬起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她转过头,很自然地看向我,我们的目光撞在一起——屋子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灯光昏黄,映得她眼底泛着柔润的光,没有闪躲,也没有局促,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看着我,像含着一汪春水。
空气里飘着饭菜的余温与果啤的清甜,连呼吸都变得绵长,带着种不用言说的黏腻与温柔,仿佛时间都慢了下来。
她没有抽回手,反而轻轻翻转手掌,手心朝向我,指尖微微抬起,与我的食指轻轻碰在一起,然后慢慢交扣。
我顺着这份默契,慢慢向她靠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声音轻得像耳语:“可是我觉得挺浪漫的呀。”
她轻轻笑了笑,眼角弯起柔和的弧度,点了点头,声音软得像棉花:“嗯,我们晨晨说的对。”
我看着她泛红的脸颊,闻着她身上清冽的气息,昨晚那个滚烫的吻、她慌乱又纵容的模样,突然清晰地涌进脑海——我又想重演昨晚的那一幕,身体下意识地再往前倾了些,目光落在她柔软的唇上,呼吸渐渐沉了下来。
我身体微微前倾,鼻尖几乎要碰到她泛红的脸颊,呼吸都跟着放轻,眼里只剩她柔软的唇瓣。
就在这时,茶几上的收音机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杂音,“滋啦”一声打破了满室的暧昧。
她下意识往我怀里缩了一下,随即猛地回过神,脸颊红得快要滴血,轻轻推开我一点,嗔怪地拍了拍收音机:“这老东西就是不好,关键时候总掉链子。”
我被她慌乱又羞涩的模样逗笑,心里的悸动慢慢沉淀成温柔的暖意,伸手关掉收音机,重新握住她的手。
她没再抽回,反而主动往我身边挪了挪,头轻轻靠在我的胳膊上,发丝蹭过我的皮肤,痒丝丝的。
两人就那样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聊着聊着,她的话题慢慢落到了我的工作上。
“以后别去打那些零工了,”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点恳求的意味,“跟妈妈待在一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