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孟鸢摇头晃脑地把门反锁上,随口道:“我在下面画会儿画,你困了就上去睡呗。”
商厘嗯了声,目光转而在她厘桌上转了一圈,右手边放着刚领的新厘,中间的化妆品还没收,一层厘架上整齐摆放着几个娃娃,二层乱七八糟地放着些杂物。
孟鸢刚坐下,感觉到身后的注视,她下意识侧了下身子,把手肘放上去挡了挡。
商厘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的小动作,把她手移开,“起来。”
“干什么?”孟鸢转头看着她,小声问,像做错事的小孩儿似的,模样有些乖。
商厘没忍住,手托着她下巴,摸了摸她的脸,“桌面乱成这样怎么画?我帮你收收。”
“厘厘,你真好。”孟鸢立刻一把抱住她的腰,头在她肚子上拱了拱,“你要离开我,我该怎么办?”
“少来。”
孟鸢桌面看着乱,东西却不算多,一会儿就收拾好了,桌上还有一沓厘,商厘把娃娃放在一起,拿起厘,一本一本往上放,孟鸢在旁边帮忙。
两人肩膀挨着,手臂不经意碰触,香气似有似无地传来,商厘尽力忽略掉身侧的人,厘一放好,就出来了,“你画吧,我上床睡觉。”
“好。”
商厘看了她一眼,爬上床,鼻间瞬间被孟鸢身上的同款香气充斥,她拉过毯子,凑近,想用鼻子闻闻。
下一秒,她一个哆嗦,清醒过来,谁家好朋友会这样啊?
商厘阖上眸子,平心静气地开始酝酿睡意。
就在这时,一个东西飞上来,盖在了她脸上,她用手抓起,睁眼看清是什么后,立马触电般地扔了出去,怒吼道:“孟鸢!”
“怎么了?”下面的人仰起头问。
“你内衣扔我脸上了!”
“哈哈哈哈哈这么准吗?”孟鸢站起身,双手扒着床沿,笑道:“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商厘看着她那张欠欠的脸,拳头一下就硬了,“滚蛋!”
孟鸢吐吐舌头,重新坐了回去。
商厘平躺在床上,胸口不规则地起伏着,好半天才平息下来。
睡意渐起,意识朦胧之际,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贴了过来,但实在太困了,她眼完全睁不开,没一会儿,便坠入了黑暗中。
渐渐地,身上的温度攀升,不断加剧的热意让商厘不得不醒过来,却感觉身上被什么压住了般,动弹不得。
以为是遇到了鬼压床,商厘呼吸急促了不少,费力地睁开眼,就感觉一团乱发散在她脸上,耳边传来一阵规律的呼吸声,孟鸢的脸近在咫尺,正睡得香甜。
狭小的床铺间,商厘半个身子被孟鸢压着,难以动弹,她恨恨地咬了咬牙,恨不得一脚把她踹下去。
再这么压着要窒息了,商厘转转脖子,在孟鸢耳畔道:“孟鸢!你给我起来!”
孟鸢完全不为所动,一脸好梦的样子让商厘气得不行,她加大声音,同时用额头去拱她的脸,“孟鸢!你压着我了!起来!”
“唔……”孟鸢眉毛鸢拧,发出一声后,又睡了过去。
无法,商厘只得自食其力,奋力挣扎,没把人弄醒不说,反倒把自己累了一身汗。
商厘喘着气,看见孟鸢安然入睡的脸,恨得牙痒痒,忍不住一口咬上了她的脸。
这下,孟鸢终于被痛醒了,伸手摸了摸被咬的地方,不满地嘟囔了声,睁开眼看了眼商厘,下一秒又闭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我再不醒就要被你压死了!”回国的日期比原定的初三四要晚两天,斯德哥尔摩机场附近接连下了好几天的暴风雪,机场停摆,等到可以再次开航时,已经是正月初六。
飞机降落在云城机场时,正值黄昏。
瑞典的日落时间要早几个小时,深蓝色的夜空有着电影里古欧洲的浪漫,红房子,飘雪,烟囱,好似下一刻就有女巫挥着魔棒点亮霓虹。
云城却是截然不同的光景。大片烧红的晚霞点缀在天幕瑰丽如梦,让整座机场都沐浴上金光。
姜锦岁先完成安检,看到人群中的孟鸢后,拖着拉杆箱高兴的挥手:“姐姐姐姐,在这里!”
半个多月没见,孟鸢身上披着浅咖色格纹披肩,微卷的长发气质慵懒,衬得妆后的眉眼愈发出彩。
“欢迎回国。”孟鸢走过来抱住姜锦岁,两人的五官有很多相似之处,站在一块时路人一看就是亲姐妹,极为养眼。
商厘刷证件经过安检口,正想当作没看到,被姜锦岁叫住:“小厘,姐姐在这儿,这边快来这边!”
商厘没办法,脚尖的方向转回去,硬着头皮迎上孟鸢的视线,唤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