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厘用食指轻点自己的嘴唇,戏谑地看向孟鸢。
这是手语中“说”的意思。
可孟鸢只看到商厘的嘴唇,离自己很近,很近
“没有。”孟鸢的声鸢急促,气息紊乱,“我没什么立场,只是不想你被他们利用。”
商厘挑眉,像是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放在唇角的手懒洋洋地拨弄了下自己的头发。
然后慢条斯理地用笔在手写板上写下商锦年和商厘六个字。
她把笔放进孟鸢手中,彬彬有礼地指了指手写板。
似乎把孟鸢扣在身前的人并不是她。
孟鸢因为呼吸困难,小巧的咽喉吞咽着,蜂蜜色的眼睛里带着点点泪光,看上去可怜又脆弱。
但商厘还是不满意,她想看看商锦年养的这只金丝雀到底愿意为她做到哪一步,不是暧昧的示好,不是态度不明的奉劝,而是直白的宣告。
孟鸢摇摇头,似乎在挣扎,不想表态。
商厘无声地笑笑,松开手,放开对孟鸢的桎梏,不同于刚刚调侃的眼神。
商厘的眼神骤冷,失去了温度,她没再执着追问,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再施舍给孟鸢。
痛快又干脆地松开手,指尖从戒指中抽出。
孟鸢心头涌上一股焦躁,在商厘关上车窗之前,迅速抓起笔,在商锦年的名字上打了个鲜红的、巨大的叉。
“这样总行了吧。”孟鸢压低声鸢把笔塞回商厘手中,眼角的红晕还未散去。
商厘没回答,看着孟鸢打的叉,眼里露出一丝笑意。
怎么这么幼稚啊,小嫂子。
像小孩子一样。
“我出来太久,现在要走了,记住我说的话。”孟鸢带上头盔,声鸢闷闷的,似乎也觉得有点丢脸,还有几分无助。
商厘看着孟鸢整理好掉出衣领外的戒指,直到银链和挂坠都隐匿在一层层的衣服下,不露端倪。
就像今天隐秘的会面一样,不露痕迹。
孟鸢的摩托车掉头上了另一条岔路。
孟鸢走后,商厘低头看向手写板上硕大的×,心情颇为不错地露出一个笑容,真没想到,商锦年身边还有这么有趣的人。
而孟鸢从摩托车后视镜里看到笑着的商厘,挑挑眉,眉目间再无一丝刚刚伪装出的脆弱无助,竟然有几分像刚刚商厘的表情。
被孟鸢耽搁了一会儿,眼看天色渐暗。
商厘降下隔断,司机问到:“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商厘摇摇头,示意司机继续开。
盘山公路的两侧停着不少面包车,见商家的车驶过来便不要命一般冲上来打算拍照,获取第一手消息。
司机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商厘降下车窗,用手势提醒司机停车。
“商小姐,不能停车,停车这帮狗仔就像苍蝇一样围上来,一群社会渣滓,无所事事只会瞎写博眼球。”司机很看不起这帮狗仔。
一身烟味,吃喝拉撒都靠一辆破面包车。
商厘冷眼看看司机,再次示意停车,司机无奈只得停了下来。
狗仔各个也都是人精,见车一停马上围了过来。
“诶,居然是商小姐。”
“商小姐,兆信的股票要不要抛,你还会回兆信集团吗?”
“商小姐,说点内幕嘛,我们也想发财啊。”
“你有毛病啊,明知道商小姐不会说”
众狗仔面面相觑,难得地涌上一点内疚之情。
商厘并没生气,从手袋里掏出一叠利是,打开车门,挨个递给狗仔。脸上虽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但唇边隐约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