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是……”
抛开感情这件事,商厘的内心其实是一直都是坚定且强大的,所以才能在经济拮据的情况下努力修完本硕博连读的八年学业。
也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鸡蛋砸在身上都面不改色,换件衣服就出来继续和她探讨崇笙的病情。
这样一个人,被两三句话堵得尴尬难堪的模样可不多见。
但孟鸢却懒得欣赏她窘迫的表情。
她越过她打开门。
为了又像上次一样钻空子,孟鸢的身体紧贴着门缝,步子十分谨慎。
余光扫见商厘没有动作,只是垂眼站在原地,她松了口气。
顺利进门之后,孟鸢立马伸手准备关门,动作迅速地像是害怕对方反悔一样。
也就在这时,商厘直接上手拉住了她的衣袖。
“孟鸢,别走。”
孟鸢的脚步一顿。
在记忆里,她似乎也对她说过这句话。
当时的商厘是怎么回应的呢?
她说。
“我们不可能了,孟鸢。”
而现在,角色调转,说这句话的人竟然变成了商厘。
难免让人觉得有些荒诞。
不过不能否认,孟鸢竟也十分阴暗地从中获取到一丝报复的快感。
但快意到底只是一时的。
原本蒙尘许久的回忆随着商厘越来越频繁的出现频率已经开始变得有些活跃。
曾经那些失去自我的卑微退让和不人不鬼的酗酒生活也如同鬼魂一般在脑海中驱之不散。
这才是让孟鸢感觉到最为厌烦的。
她停下脚步,认真地回头问了一句。
“商厘,你到底想要什么?”
商厘张了张嘴:“我想要……”
想要你重新爱我。
后半句话被吞没回去,因为她知道,就算说出口,这句话也不会讨到一个让任何一个人满意的结果。
对方的欲言又止有些太过浪费时间。
孟鸢直接替她回答了:“还是要钱?要多少,我给你,你离开我的视线,再也不要出现,可以吗?”
在安静的空气中,商厘的呼吸急促了几秒,很显然她听出了她在讽刺她。
她紧咬着下唇,直至嘴唇因缺血而变得苍白。
“我不要钱。”
孟鸢似笑非笑地看她:“那就什么都别要了,滚吧。”
说完她直接转身去开门,不再看商厘是什么反应。
空气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身后传来那人低沉却坚定的声音。
“我要你。”
听见这几个字,孟鸢的表情有些愕然。
她的第一反应是商厘恐怕是疯了,事到如今竟然还能说出这样莫名其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