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阳今年五岁,如今已经一年级,就读于某私立小学,两人也并未将其带在身边,而是让其居住在学校附近的另一套私宅当中。
看起来就是一对忙于工作而疏于照顾孩子的夫妻,似乎挑不出什么毛病。
可如果联系到另一个人,很多看起来顺理成章的事情却又瞬间变得有些漏洞百出了。
刘志的情人:杨熙雅。
孟鸢起身,将这个人的名字重重地划了一圈。
五年前,杨熙雅本是某公司一名普通的职员。
后来她与刘志相识,短短一个月内便辞掉工作从大众的视线中消失,直到一年后才再次出现。
再次出现的杨熙雅在花钱时开始变得大手大脚,但当朋友问起其工作时,她却总是含糊其辞。
就连居住的地方也从来闭口不谈,只是偶尔朋友圈的几张照片可以看的出,是c市某个出名的高档小区。
凑巧的是,这个高档小区位于一所私立小学的旁边,不偏不倚正是刘阳现在正在居住的那一个。
仔细一想,五年这样一个时间点似乎有些过于凑巧。
再联系起崇笙冷漠的态度,答案便几近透明了。
刘阳并非婚生子。
如果这件事情能够得到证实,刘志在财产分割上所占据的主动性会被压缩到最低。
作为代理律师,孟鸢自然希望当事人能在离婚判决中争取到更具优势的财产分割占比。
而要证明刘阳到底是婚生子还是非婚生子也并不难,只需要一纸亲子鉴定。
但有一点——
如果猜测是正确的,刘阳能以婚生子的身份登记在户口薄上,这便代表着崇笙对此是知情的。
那么,就连在离婚诉讼这样一个关键的时间点,她也要帮助刘志隐瞒这件事的原因是什么呢?
唯独这件事没什么头绪。
孟鸢揉了揉太阳穴,试图以此来让紧绷胀痛的神经舒缓一些。
也正在此时摆钟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这是八点的准点报时,苏赟专门为她调设的。
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孟鸢忙起案件来老是忘记时间,吃了上顿没下顿,整个人身形消瘦到似乎一阵风就能吹走。
有一天她直接在办公室里低血糖晕倒,给苏赟吓得够呛。
从那之后,苏赟就开始习惯性在孟鸢身边碎碎念,甚至还为了方便专门设了个闹钟提醒她吃饭。
直到近几年,孟鸢开始健身规律饮食,那人才消停了不少。
不过这个闹钟还是作为纪念保留下来了。
孟鸢扫了一眼门外,灯光有些昏暗。
大多数人都已经离开了。受理案件的警察局就在附近不远处,孟鸢先去了一趟。
“您好,我是崇笙的代理律师,来了解一下今天发生的故意伤害案件。”
“律师——你?”
中年警员扫了孟鸢一眼,不知道是觉得她的年龄太过年轻,还是觉得女性律师太过少见。
总之,目光中带着一丝明显的怀疑,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她的身份。
孟鸢面色如常:“这是被害人的委托书和我的身份证明材料。”
中年警员眉毛一挑,接过材料,来来回回地看了几遍,最后才点了点头:“我是负责崇笙女士案件的郑义。”
孟鸢微微颔首:“麻烦郑警官了。”
郑义转身将散乱的案件资料随手整理好递给她。
“这是出警记录和案发情况的初步还原。”
孟鸢接过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