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没想到,商锡雄过河拆桥,先是逼她让位给商锦年,接着又拒绝兑现给母亲的股份。
一个不学无术、花天酒地的废物却能得到商锡雄和温芸无条件的宠爱,全心全意为他谋划。
商锦年凭什么?
商厘从镜子里看见了等在身后的孟鸢。
孟鸢眼睛亮亮的,笑得灿烂,站在商厘身后,似乎在等待她发现自己。
两人的目光通过镜子有短暂的交汇,这一瞬间商厘突然生出一丝不甘。
什么都是商锦年的,连眼前这个女人也是。
孟鸢却好似很开心的样子,周身散发出愉悦的气息,在商厘洗完手后跑过来笑着把毛巾递给她。
“嗨,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孟鸢歪着头,弯起眼睛。
商厘接过毛巾擦了擦手,余光落在桑孟鸢举着毛巾的手腕上,一闪而过的皓白手腕上有暧昧的红色痕迹,成年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
孟鸢伸出手,握住商厘的手指:“嗯,今天手没那么凉。”
异于常人的温暖再次覆盖了商厘冰冷的指尖,皮肤像是接受到了什么信号,开始变得格外焦灼,又让人烦躁。
商厘无视皮肤饥渴的需求,淡漠地抽出手,垂下眼帘,拿起洗手池旁自己用过的毛巾再次擦了擦手,然后将毛巾扔进垃圾桶。
孟鸢觉得商厘的心情应该不太好,虽然脸上看不出来,但和昨晚的她不太一样。
“如果是担心墓地的事情,别担心,我有办法。”孟鸢知道温芸用苏清晚的骨灰威胁商厘。
可她不懂,兆信这种夕阳产业,商厘为什么这么执着呢,既然温芸母子想要,就把这个烂摊子扔给他们啊。
明明商厘在国外自己投资赚得钵满盆满,她还这么年轻,以她的投资能力,再赚几个兆信也没问题吧。
为什么还要回到商家?
商厘现在不想听,她无法判断孟鸢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昨晚的一切,在她看来,不过是孟鸢和商锦年接近自己的阴谋。
孟鸢看商厘不说话,猜她不舒服,上前一步问道:“是不是助听器的鸢量又出问题了,你哪里不舒服?头疼吗?”
商厘觉得有点好笑,她是怎么能够在商宅问出这句话的,好像她们俩是久别重逢的朋友一般。
商厘抬起头看着孟鸢,然后在手写板上写到【不劳费心。】
孟鸢有些奇怪,商厘应该知道她会手语,为什么要写给她看,但她还是耐心地等商厘写完,眼睛亮晶晶的,像等待主人吩咐指令的小狗。
可商厘写的,好像和自己问的对不上。
这次孟鸢答得很快:“没有,真的没有,我和商锦年不是那种关系,他有女朋友的。”
商厘看着孟鸢的手腕,上面很明显的红痕,不是捆绑就是掐着手腕造成的,昨天开消防报警器时,她拉过孟鸢的手。
当时她的手腕上很干净,没有任何痕迹。
商锦年有女朋友,可也不妨碍他在家里养一只金丝雀。
商厘从进入商宅起就开始升腾的破坏欲此刻愈发难以压抑。
她扯过孟鸢的手腕,用力地按住上面红色的痕迹,眼里满是嘲弄。
【玩得这么野?就这么露着?】
孟鸢抽回手腕,用袖子把手腕上的红痕盖起来。
昨晚商厘离去后,她清扫现场收尾时受了点伤,胳膊和手腕被杀手反抗时顺手抓起的铁链抽到好几下:“这个,不是的,这是”
无法解释。
孟鸢不能透露身份,但她确实不是商锦年的人,商锦年算什么东西。
“我真的不是商锦年的女朋友。”孟鸢不想商厘误会。
可在商厘眼里,这一切不过是掩饰,她露出一个明了的笑容,不容孟鸢解释,接着用手语再次强调。
【不用解释,小嫂子。】
闻言,孟鸢的脸色不算好,强撑的笑容中甚至带着几分委屈,可却激不起商厘一点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