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劲松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上去就像是一具彻底断了气的尸体。
但在身体下方,那只满是泥垢的右手,却悄无声息地插进了身下的浮土里。
手指弯曲,死死扣住了一把沙砾。
这是最后的机会。
也是唯一的翻盘点。
他在赌。
赌这个年轻警察会因为胜利在望而放鬆警惕。
赌这个雏儿没见过真正的亡命徒是怎么搏命的。
十米。
五米。
三米。
脚步声在身后两米处停住了。
就是现在!
姚劲松原本瘫软如泥的身体,在这一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弹力。
肾上腺素疯狂分泌,压榨出肌肉里残存的最后一丝能量。
“喝!”
一声暴喝。
姚劲松猛地翻身,右手扬起,大蓬黄土沙砾劈头盖脸地朝著陆诚撒去。
与此同时,左手抽出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
图穷匕见!
陆诚下意识抬起手臂,遮挡面部,防止沙土进眼睛。
视线受阻。
空门大开。
姚劲松眼中凶光毕露,整个人如同一头濒死的孤狼,合身扑上。
手中的匕首没有丝毫犹豫,直奔陆诚的右肋下沿。
那是肝臟的位置。
也是人体最柔软、最致命的防御盲区。
他杀过人,太清楚刀子该往哪捅。
捅心肺?
那是外行干的事。
肋骨是天然的鎧甲,一旦刀尖卡在骨缝里,拔都拔不出来,那就是送死。
腹部?
肠子破了死不了人,壮汉挨上几刀照样能把你天灵盖掀开。
只有这里。
右肋下三寸,斜向上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