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摇曳,药汤“咕嘟咕嘟”翻滚,空气里瀰漫著浓烈的药香,却被这一幕硬生生撕开。
整个帐內气氛骤然凝固。
赵烈大步上前,目光如刀,死死盯著那军士,声音里满是怒意:
“说!你在往药里加什么?!”
军士被嚇得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双眼惊恐地望著赵烈,像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
手里的纸包早已掉落在地,里面残余的一点粉末也洒了出来,隨风散落在泥土上。
赵烈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眼中透出逼人的寒光。
那一瞬,他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
难怪沈铁崖迟迟未醒!
难怪寧萧说得那么篤定,可偏偏情况不对!
是药!
有人动了手脚!
赵烈胸口怒火腾起,仿佛隨时都要爆裂开。
他猛地伸手,一把揪住军士的衣领,將人狠狠提了起来,声如雷霆:
“说!你在做什么?!是谁让你下的手?!”
军士嚇得浑身哆嗦,脸色煞白,嘴唇哆哆嗦嗦,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药炉边火光摇曳,把赵烈的面孔映得狰狞可怖。
帐中死寂,只余那一声声急促的呼吸,与炉火翻滚的声音交织,压抑得让人窒息。
赵烈的心,已然冷到了极点。
——有人要害主帅。
——有人在平阳军营里动手!
这一瞬,他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往头顶涌去,眼前一片赤红。
夜色深沉,军营里的火把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影子在帐篷帷幕上摇曳不定,像是一只只狞笑的鬼影。
赵烈死死揪著军士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那军士双脚悬空,脸色煞白,眼珠子差点翻了出来。
“说!”
赵烈怒吼,声音像是撕裂夜幕的惊雷,震得整个营帐都在颤抖。
“沈主帅喝了什么?!”
“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醒?!是不是跟你有关?!”
那军士嚇得脸色发青,呼吸急促,嗓子里发出哽咽般的声音:“將军……饶命!饶命啊!小的冤枉,小的……真的没有害主帅!”
赵烈双眼血红,怒火从胸腔里燃烧出来,杀气腾腾。
“冤枉?!”
他猛地把军士往地上一甩,那人重重摔在泥土里,痛得惨叫一声,还没缓过气,赵烈已是一步上前,一脚狠狠踩在他胸口,力道沉重得让他几乎窒息。
“你敢说冤枉?”
“你刚刚往药里倒的是什么?!”
“若不是我撞见,沈主帅此刻喝下去了,会是什么后果?!”
军士面色惨白,拼命摇头,眼泪和冷汗混在一起流下来,嘴唇哆哆嗦嗦:“將军,真不是小的害他!小的……小的是今晚才第一次下的手,药……药还没来得及餵给主帅啊!”
赵烈眉头猛地一皱,心口翻涌。
“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