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有的,张同知如何能够惹出事端来?这西山工坊上下,流民百姓无不称颂其功绩。
恩府想必不知,令公子还匠心独具创了‘相声’这一门类,似说书又似俳伶百戏,既为百姓们带去欢乐,又安定了人心,可谓是一举两得啊!
那可是将近两万余人的流民青壮,令公子此举,算是为朝廷解决了个心腹大患”
用西山工坊,解决流民危机这件事,显然是张允修早就与张居正商议好的。
不过,张居正依旧还是不放心的样子。
再次询问,并且加重了语气说道。
“果真没有惹出祸端?申汝默汝不必惧怕,有老夫在,那小子不敢拿你如何,你便从实说来。
汝默为其隐瞒,非是助他,而是害了他。”
“这”
话说到这里,申时行也没有办法,只能够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提及说道。
“非要说事端的话,倒还是有那么一些,学生先前日子,与英国公见了一面。”
于是,申时行便将如何遇到英国公张溶的拜访,后者怎么与自己诉苦,详细给张居正说了一遍。
重点说到,张允修为了这“相声”,蛊惑了两名勋贵子弟,分别是成国公府的朱应槐,还有英国公府上的张元昊,让他们俩当起了“戏子”,一时间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张居正紧紧蹙眉回忆说道:“朱应槐?可是先前前往医馆求医的那个?还有这张元昊,可是先前在京城飞扬跋扈,荒唐成性,日御数女的纨绔子弟?”
“正是。”
张居正思量了一番说道:“那这逆子,倒是干了一件好事。”
他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动怒。
实际上,张居正的想法跟京城里头大多数人一样,甚至有些支持张允修“蛊惑”此二人。
勋贵子弟从事“贱业”?
如张溶等勋贵或许会在意,可对于其他人来说,还觉得是一件好事情。
与其让此二人在京城胡作非为,倒不如让他们去学什么劳什子相声,起码也算是能够安定下来。
然而,申时行却紧紧皱起眉头,苦着脸说道。
“此间倒是好事,不过‘相声’里头出了些问题。”
张居正打了一个激灵,目光如炬,压低声音说道。
“那逆子,在相声里头加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语?”
“倒也不是大逆不道。”申时行满脸无奈的样子。
随后,他便将相声里头,一些极为低俗的段落,简单描述了一遍。
最后干脆将张允修在西山,给流民们发放春宫图的事情,也同样和盘托出了。
“荒唐!”
前头还好,张居正也就是骂骂咧咧一两句。
可一听到张允修竟然发放春宫图,他当即拍案而起说道。
“混账东西!逆子便是这般坏人心术的嘛!”
申时行看了看动怒的恩府,觉得对方怒则怒矣,可却没有适才恐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