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皇帝却觉得有些头晕,他转而很是坚决地说道。
“最要紧的还是赚银子!”
现如今,皇帝在西山工坊,可是有近六成的干股,也就是说每进账一万两他就能够分到六千两。
而这些银子不进国库,实实在在进了皇帝的内帑。
张允修眯了眯眼睛,郑重说道:“不过陛下还是要注意,咱们有库存一事,万万不可宣扬出去,否则这银子就难赚了。”
“朕自当守口如瓶!”
万历皇帝的小眼睛里头,迸发出对于金钱的极度渴望。
终究太过压抑了,担任皇帝九年以来,不论是李太后,还是张居正,亦或是朝堂大臣,都在跟他说要勤俭节约,要体察天下百姓。
甚至连宫中用度,都一减再减。
然而,转过头皇帝却发现,那些口里仁义道德,看起来洁身自好的大臣们,背地里过得都是极为奢靡的日子。
有些人睡过的小妾,甚至比自己这个皇帝还多!
想了想,为防止出现意外,万历皇帝又将目光投向在场第三人。
“张伴伴!”
张诚连忙跪地行礼说道。
“奴婢在。”
“今日之事,你不可对外透露半分,若坏了朕的生意,我便将你扒皮抽筋,凌迟处死!”
“奴婢万万不敢!奴婢万万不敢!”
张诚吓尿了,将头磕得砰砰直响。
作为皇帝的贴身太监,他不比冯保根基稳固,虽有些小心思,可在这种事情上,自然是不敢逾矩。
剧场内已经越发热烈起来。
特别是接连几个“藏品”拍卖完后,卖品竟然直接送到了买家手上,一时间在人群里头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
那精致的琉璃碗被捧在锦绣盒子之中,甚至在底部还精心设计了个小煤油灯,散发出来的光芒,透过那琉璃碗流畅起伏的纹理,在剧场内竟显得熠熠生辉,犹如手捧星辰一般。
“这张同知好大的手笔!”
胡贸发出一声感概,手里紧紧捧着那锦盒,生怕出了一点儿差池。
那西山拍卖行的工作人员,看起来是书吏模样,带着笑容对胡贸说道。
“胡大掌柜将宝贝收好,按照拍卖行的规矩,这一只先给您收着,等到您将尾款付清之后,九只琉璃碗将一同奉上。
届时我行还提供安保服务,由锦衣卫护送您,范围限于京城内,出了京城,掌柜便要自个担待了。”
一听此言,站在一旁的童佩(字子鸣),眼睛里头也开始放光了。
他俩皆是龙游商人,大江南北行商多年,却还没有见过有这么精心周到的买卖。
童佩也拿到了自己那五枚琉璃珠,见其光彩夺目之下,心中不由得大喜,赞叹说道。
“张同知好大的手笔!今日童某不虚此行,定然为同知大人捧捧场子!”
这番喧闹下来,周围的士绅商贾们纷纷眼热起来。
人群后头,隔出一片宽敞的区域,地势稍微高点,朝堂上有些身份的官员还有勋贵们,大都坐在这里。
“那琉璃碗实在是精美!这张士元太不够意思了,此等宝物竟先行让商贾拿了去!”
眼见那商贾出尽风头,成国公朱应桢又发出一声叹息。
“此琉璃碗之精美,我平生仅见,怕是只有皇宫典藏能够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