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士桢瞠目结舌,他觉得突有一种理论,强势挤入到了脑海中,不由得发出感慨说道。
“所以。一直以来西山秉持着皆是那科学之道么?”
“非是坐而论道,以西山之力。”申时行发出一阵叹息,“我大明怕是真要出个新学了,此新学相较于以往,却要更加得偏执。”
可坐在他身旁的赵士桢却不这么认为。
他强调说道:“申阁老此言差矣,我西山之学非是什么偏执,而是经世致用也!”
说着说着,他生出一种自豪感。
从前于西山研究各类机械,于那“龙吸水”入手,再到一干西山的奇特发明,最后又回归到那蒸汽机的研制之中。
张允修无时无刻不在强调,要有什么“探究精神”“实验精神”“实事求是”之类的话语。
赵士桢下意识的遵守,可却不知其为何物。
事到如今,终于知道“科学”面纱下的真面目!
科学也是一种学派!
科学也是同心学一般的儒学!
而我赵士桢将成为这科学的第一批弟子!
申时行见此,神色不由得有些复杂了,他提醒着说道。
“赵学士这般激动,却做好了接受天下士人怒火的准备了?”
张允修近来行径,早就引发士人们不满。
这下子,再搞出个什么“科学”,与那李贽遥相呼应,怕又是要引发一场读书人的口诛笔伐,朝堂上恐怕不会太平了。
可赵士桢则是信心满满:“说起来,西山如今已然受人唾弃,说这里是充满铜臭之地倒是虱子多了不咬”
“你你们”
申时行愣住了。
此人短短几日,便沾染了张允修的脾性。
十分的。不要脸啊
此时此刻,张居正才堪堪从地上爬起来,他显得有些狼狈,可神情却是平静不少。
从仁民医馆的大夫那里,张居正学了平心静气的法子。
不学没办法,他可不想有一日,被这逆子给活活气死。
届时他继承自己的衣钵与影响力,还不是要将这天下搞得大乱?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张居正的求生欲,已然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程度。
他嘴唇翕动:“这便是你执意要成立什么大明医学院与机械学院的原因?想必此事已然谋划许久了吧?”
相比其他人的坐而论道,张允修明显已然是付诸实践了。
“是与不是很重要么?”
张允修则是微笑反问说道。
“爹爹一直以来不是秉持务实求真之理?怎么到了这里,却这般顽固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