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个好梦。”白厄说。
你微笑了一下,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你把房间里的窗户关得紧紧的,一丝裹挟着雨水的冷风也不会吹进来,室内的空气因此干燥了许多。
在你平静的注视下,白厄如坐针毡。他感觉很热,将压在身上的被子掀开,从床上坐起来,揉着你的手指骨关节,语气有点小心:“我经常睡不好吗?你好像很熟练,比我还清楚情况……是因为经常夜里来看我吗?”
“嗯……但不至于每天。怎么了?”你语气有点困惑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你确实没有特意记忆过相关的细节,也不觉得这多么值得在意。但白厄的反应像是在介意自己又给你添了麻烦。
“哦、那是什么时候会来?”白厄脸颊泛红,目光游移,追问道。
“你在心里偷偷呼唤我的名字时,我就来了。”
“嗯,那不就是每天吗——可我没有开口说话,这样也能听见吗?”
“嗯。名字是最短的咒语。”
“可是你说过,我一点魔力也没有。”
“我会听见的。”
“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吗?”
“嗯。”
“难怪……我说呢!难怪我们小时候玩捉迷藏,每次你都能飞快地找到我。”
“你应该问自己,为什么一藏起来就开始默念我的名字?”
“你就当是我忍不住吧!”
白厄因害羞而泛红的面庞紧贴着你的掌心,他的目光湿漉漉的、暖融融的。震颤的不安与涌动的负罪感变成一个幼稚的问题,玩笑似的被他吐露出来。
“如果,我把自己藏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你还会找我吗?”
“会。”
“找不到哦。会一直一直找吗?”
“嗯。”
“……为什么呢?”
“提出这个问题之前,你不如先问一问你自己,你愿不愿意这么做?”
“我当然愿意!我会一直找下去,我一定会找到你——我向你发誓。”他说。
“那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
“为什么原谅了别人,却没有原谅自己;为什么宽容了他人,却没有宽容自己呢?你总是为自己和别人准备两种标准。
“我知道,你的内心一直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直觉——似乎一直以来,你都认为自己亏欠了我。你以为是你让我身处险境。
“但并不是这样。如果没有遇见你的话,我的生命会有一部分永远留在黑暗里。是你让我得见光明。所以,这一切其实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