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踩在冰冷地板上前,颧骨青了的阿克塞尔率先弯腰拾起一旁的毛绒拖鞋,不发一言,沉默地伸手便要托起脚踝为他穿上。
刚单膝跪下,面前少年突然抬腿,踩住了阿克塞尔的肩,不轻不重的力道。
随着曲腿的这个动作,柔软的短睡裤布料向下滑落,更上方的、细腻的腿根肌肤也若隐若现地逼近了雄虫的视野。
阿克塞尔的思绪,的确因这个过于熟悉的行为而恍惚了一瞬。
在很久以前,在阿克塞尔还是虫母最为信任,甚至称得上略有“偏爱”的雄侍时,无数个独处的夜晚,都曾以这样的行为作为开端。
往往是少年居高临下地先踩住他的肩或者是胸膛,有时则是带着某种恶趣味。
条件反射,在此刻几乎让雄虫一瞬间就有了反应。
然而在这愣神的须臾,形势顿时逆转。
少年虫母的腿相较于雄虫来说太过瘦弱,但却有着不容小觑的力量。
虫母爆发出惊人的力气,原本只是轻踩在肩头的脚踝猛地向下滑动,如同蟒蛇,腿根瞬息之间便绞住了阿克塞尔的脖颈。
阿克塞尔下意识抬手想要格挡,但虫母的动作更快。少年虫母单手撑着床沿借力,身体如同柔韧的弓弦般绷紧、发力,借助全身的重量和腰腹的力量,将腿绞猛然收紧。
同时,他柔软腰肢一拧,整个人从阿克塞尔的头顶上空翻越而过。
这一连串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阿克塞尔因窒息感而本能地抓住他的腿动作时,少年已经利用空翻的惯性,将他狠狠地向后拽倒。
“咚”的一声闷响,高大健壮的雄虫被看似孱弱的虫母缠倒在地。
颈骨错位的声音令人牙酸。
系统慌忙道:【……等等,别真的把阿克塞尔杀了啊!】
这些原著角色连同反派,没有一个是善茬。
阿克塞尔也是,好端端的囚禁虫母干什么……连系统都清楚,这件事反而会让虫母更排斥。
虫母讨厌被人控制,对待系统也是那种敷衍与毫不关心的神色。
虫母的双腿依旧死死锁着阿克塞尔的喉咙,他跨坐在雄虫的脖颈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人,衬得那双眼越发冰冷。
少年微微喘息着,是因为动作带来的急促呼吸。
但雌雄虫间终究有力量与体型差距,尤其是阿克塞尔这种从枪林弹雨中锻炼出来的作战经验。
在察觉到阿克塞尔铁钳般反手便要制住他的胳膊时,虫母余光扫到身侧柜子上的台灯。
大概因为这不是利器,阿克塞尔也忘了将其收起。
少年飞快握住灯沿,极其趁手的狠狠借力往下砸。
底座是金属材质,几下过后,雄虫的额头很快变得鲜血淋漓……身为领主的阿克塞尔难得这么狼狈,就连虫母本人都没见过这副模样。
有鲜血飞溅到少年虫母的脸上,他没有空抬手抹去,垂着头,整个人的目光看起来阴沉而冰冷,配上那张毫无情绪的脸,给人以阴恻恻的感受。
系统围观了全程,没敢说此刻的虫母像个杀人狂魔,即便是它也感到恐惧。
它见过前世反派虫母毫不留情杀死帕特里克的场景,如今又撞上这副看起来难以收尾的局面,实在太为阿克塞尔的生死担忧,最终不得已出手干涉。
【……我也是没办法。】
少年虫母身体一僵,半个身子连同脊背都升起一股剧烈的麻意,手臂几乎无法动弹。
他立刻意识到是谁搞的鬼,但身体却像是不听使唤般失去了短暂控制,卸了力气。
被雄虫寻到机会,双手手腕被手掌扣着束缚了起来。
他很快便挣扎起来。
地板上,少年的黑色睡衣因剧烈的挣扎动作被卷起一侧,露出皓白纤细的腰腹,那里正随呼吸而起伏,其上有一道很浅的淡粉色疤痕。
垂着头颅的雄虫注视着,转眼间,一滴血落在疤痕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