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诸位侍君还在等着她呢。
烈日高悬,树影斑驳,一子轻落,冰清玉洁。
屏风剪影,雾蒙蒙的令人看不真切。
凌寒独立,最后一捧梅花被人小心翼翼的采摘下来,置于瓶中,送进了尚书府,毓大小姐的房中。
“小姐,宫里传信了。”
“嗯。”
这过半的棋局停下,毓梓墨从侍女梅寒手中取过信笺。
她垂眸,开口问:“父亲那边怎么说?”
“尚书大人说他尚在观望,想听听小姐的看法。”
毓梓墨将信笺折好,置于火光之上,她漆黑的眼眸映出火来,火舌将信笺吞噬,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
她抬手轻捻身旁的梅花,这最后一枝,终于该折了。
毓梓墨开口,嗓音莫辩:“你去告诉父亲,大皇子中宫所出,得朝堂半数臣子拥护,可,太子迟迟未立,陛下,不就是在等七殿下回来吗,孰轻孰重,局势未定,请父亲再细细思虑后定夺。”
“是。”
梅寒走后,毓梓墨神色淡然,手里发了劲,艳红的梅花,被她从枝头取下一朵。
她静静的看着,兀然勾唇一笑。
皇妃之位,她定坐其一。
势在必得。
梅花落水,随着汩汩水流而去,鲤鱼跃出水面,将梅花扑翻进水底。
一个网兜袭来,将鲤鱼捕住,带上了岸边。
翩翩扬言:“小姐小姐,网住鱼儿了呢。”
宁兰因手里揪着绣帕,坐在湖岸边。平静的水面,暗藏汹涌。
她将翩翩递来的网兜轻推向一边,叮嘱道:“玩够了,记得将鱼儿放回去。”
“是,小姐。”
玉柔取来件水蓝披风搭在小姐身上,为她细细整理好衣容。
“玉柔。”
她抬眼,撞进小姐澄澈的眼中,眉眼微蹙。
宁兰因道:“东陌的大皇子总是在我心中萦绕不去,令我难安。”
玉柔浅笑,放轻了语调哄她:“小姐,出了北洲后,小姐累到了。与那大皇子不过一面之缘,许是魁梧悍然了些,惊到了小姐。有玉柔和翩翩守着小姐,万事皆安。”
宁兰因眨眨眼,湖水倒映出她的模样,眼底怅然和失措交织。
许是,她真的累了吧。
……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原本平躺在床上睡着的裕安被这动静惊到,猛地直起身来,一脸严肃的朝门口望去。
翩翩手里晃悠着令牌,一只脚踏进房内,“呦,你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