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溯姐我都习惯了。”慕晨云淡风清地说着。
林溯离开办公室后,慕晨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窗外的云,思绪漂浮着。她想起自己之前那次七天的病假,每天不知道接了多少个工作电话,她躺在病床上,身体也痛,心里也痛,切实体会着“身心俱疲”。而慕利丰却一面怪她不关机,一面又怪她不感恩领导和公司对她的信任。
其实慕晨心里明白,慕利丰和张双根本不信任她。
慕利丰不信任她的工作能力,也不信任她已经很努力地工作了;张双则不信任她很认真地在隐忍了,也不信任她曾经抗争过了。
被需要和被怀疑的夹击下,她时常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被需要,以及她被需要的原因。总之,无论是公司还是家庭,慕晨只觉得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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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出门的时候,慕晨还吐槽天气预报又在胡说八道,没想到中午竟然真的飘起了雪花。这是春节后的第一场雪,虽然是很小的雪,但是雪花很漂亮,在风里飘飞着。
唯一的遗憾是林溯今天休息了,她还挺想和林溯一起看雪的。
慕晨躺在沙发上,盯着窗外飘飞的雪花出神,猜测着此时的林溯会在做什么。
但随着她慢慢心安,沙发上林溯那馥奇香调的香水味反而越发明显,熏得她太阳穴闷胀胀的。慕晨从沙发上坐起来,背靠在沙发上翻看着林溯的朋友圈。
下午上班时,林溯分享给慕晨一张照片,慕晨还挺意外的,做贼心虚一般以为是自己偷看林溯的朋友圈被发现了,甚至忍不住偷偷搜索微信有没有升级出查看朋友圈访客记录的功能。
慕晨点开照片,发现是一张医院里人山人海的照片,林溯去检查身体了?
眼珠一转,慕晨心生一计拨通了林溯的电话,故意压低声音,慢吞吞地说道:“溯姐,这么多人?医院里得特别吵吧,还不得把你脑袋都吵疼了?”
“我戴耳机。”林溯一副平心静气的模样。
“等你明天回来听力就更糟糕了。”慕晨依旧故意小声说。
“怎么感觉我的耳机没有降噪功能呢?”林溯疑惑地说着,随后把手机放到面前,仔细检查音量键确认已经是最大声音,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调了最大音量,都听不见你说什么,你说这医院得多吵?”
“哈哈哈哈……”想象着林溯此时一头雾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慕晨勾起嘴角笑了。
等她敛起笑意,才恢复了正常的音量说:“我是故意的,我就知道你听不见,所以我故意给你打电话,然后我再故意小声说。”
林溯的声音轻柔,语气里似乎有一丝撩拨:“都看不见你,你还依然淘气。”
慕晨怕自己嘻嘻哈哈的声音传到三人组的耳朵里,就又压低了声音,简单嘱咐着林溯注意防护就挂断了电话。
下班后,慕晨马不停蹄地往公交站赶,蛋糕的香味直往她的鼻子里钻,想起林溯下午还在医院,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吃饭,会不会饿。
慕晨拨通了林溯的电话,想要关心一下对方的情况。
“溯姐,你怎么样啊?吃午饭了吗?还是晚饭呀?”电话接通后,慕晨声音急促,关切地问道。
大概是经历了人海的折磨,林溯的语气中除去疲惫,还有一丝抱怨,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现在刚从医院出来,我要就近找一个小饭店,都快饿死了。”
“我记得医院附近有一家米线店特别好吃。”慕晨绞尽脑汁地回忆着自己曾经在医院附近都吃了些什么。她记得聊天的时候林溯提过自己喜欢吃米线,想起几年前她曾经在一条小胡同里发现一家过桥米线特别好吃,她当时可连续吃了好几天呢。
“在哪个位置啊?”一听是米线,林溯明显来了精神,声音清脆地询问着。
“我是几年前吃的,但是不知道现在还开不开了,你可以找一下,就在出了医院左手边的那条小胡同里。”慕晨一边拿着手机一边闭着眼在脑海中回想着路线。
“那我找找。”林溯听上去兴致勃勃的。
慕晨搭上公交车,两人便挂断了电话。虽然很想给林溯打电话,问问对方有没有找到米线店,但一想到自己今天已经给林溯打了太多电话,也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林溯。若是让林溯厌烦,或是暴露了自己的心意……
一想到这,慕晨脊背发凉,摇头决定还是算了。
意外地,公交车只前进了一站地,慕晨就收到了林溯的电话。屏幕上的名字让她心脏狂跳,清了清嗓子,欣喜地按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