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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焰灼穿忘川水（第2页）

“凛月！你要去哪里？！”幽萝挡在门前，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惊慌与怒意。她感觉到，冰坨子快要失控了！

“让开。”凛月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疯了？！为了那个沈清弦，你要抛下幽冥教，抛下我们的大业吗？别忘了‘同源引’！没有解药，你……”

“我说，让开。”凛月打断她，暗血色的眼瞳中冰焰炽盛，那目光锐利得几乎要撕裂幽萝的伪装，“或者，你想现在就试试，是本座的冰焰先焚尽你这缕神魂，还是你的‘同源引’先要了本座的命？”

恐怖的威压如同实质，将幽萝逼得连连后退，脸色煞白。她看着凛月眼中那近乎疯狂的执拗，知道再也拦不住了。再拦，这失控的冰焰真的会将她反噬！

“……好！你去！你去自寻死路！”幽萝咬牙切齿地让开道路，眼中充满了怨毒与一丝计谋失败的挫败，“但你别后悔！”

凛月看也没看她一眼，身影化作一道撕裂夜色的黑色流光，朝着她凭着那一点微弱感应锁定的方向——竹韵居，疾驰而去！那方向，正是之前沈清弦与月清遥商议时，气息曾短暂泄露的方向。

幽萝盯着她离去的方向，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将旁边一座冰雕击得粉碎：“废物！都是废物！”她墨瞳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你非要自取灭亡，那就别怪我了……阎罗那个疯子，想必很乐意多一个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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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韵居外。

沈清弦正与月清遥、云梦辞最后确认行动细节，准备连夜潜入妙音阁。突然，她心有所感，猛地抬头望向西方天际。

一道熟悉到令她灵魂颤栗、却又冰冷暴戾到极点的气息，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那股气息充满了不顾一切的疯狂与决绝，所过之处，空气中的水汽都凝结成了细小的黑色冰晶！

是凛月！

她怎么会来？！而且是以这种状态？！

沈清弦脸色骤变。她刚刚下定决心斩断残念，专注于眼前危机，凛月的突然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心绪。

几乎是同时，月清遥和云梦辞也感应到了那股恐怖的魔尊气息，瞬间戒备。

“她怎么会找到这里？”月清遥紫眸微凝。

沈清弦来不及解释，那股气息已经如同陨星般轰然降临！

“沈清弦！”

凛月的身影出现在竹韵居上空，玄衣猎猎，墨发狂舞，周身的玄冥冰焰如同沸腾的黑色海洋，将她衬得如同从幽冥踏出的复仇修罗。她暗血色的眼瞳死死锁定在沈清弦身上，那目光复杂到了极点——有暴戾，有质问，有深入骨髓的困惑，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近乎哀求的探寻。

她手中，紧紧攥着那个刺眼的旧香囊。

“告诉我！”凛月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冰焰燃烧般的灼热与寒意，“这到底是什么？！我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强大的威压如同潮水般压下，竹韵居的防护阵法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月清遥和云梦辞同时上前一步，灵力涌动，与那股魔威抗衡。

沈清弦站在原地，仰头看着空中那个状若疯魔的身影，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看到了凛月眼中的痛苦与挣扎，看到了那几乎要冲破忘情咒束缚的、真实的情感。她也看到了凛月周身那极不稳定的、仿佛随时会彻底爆发的玄冥冰焰，以及……那隐藏在冰焰深处、与之纠缠的“同源引”的晦暗气息。

不能说。

至少，现在不能说。

一旦点破真相，以凛月此刻的状态，必然会不顾一切冲击忘情咒，届时冰焰反噬加上“同源引”爆发，后果不堪设想！幽萝也绝不会放过她！

沈清弦闭上眼，强行将翻涌的情绪与几乎脱口而出的真相压回心底最深处。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近乎残忍的平静与疏离。

她看着凛月，声音清冷，如同昆仑山巅永不融化的积雪：

“魔尊陛下在说什么？你我仙魔殊途，宿敌三百年，除了兵刃相见，还能有什么？”

她微微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姿态淡漠而疏远：

“此处乃清修之地，不欢迎魔道。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