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相信,王禹辙那种纨绔子弟,习惯了前呼后拥奢华享受,能在这种枯燥的鬼地方老老实实待上三十年。
叶青收敛了所有外放的灵力和气息,潜伏下来。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盘膝坐下。将神识外放,严密监视思过崖周边区域。
果然,仅仅隔了四五日。
只见这一日黄昏,一道窈窕的身影,提着一个精致的多层食盒,驾驭着一件飞行法器,袅袅娜娜地来到了思过崖阵法之外。
她似乎对此地颇为熟悉,也不见有大动作,只是站在阵法前,取出了一枚淡金色的令符,素手轻扬,往空中一抛。
无声无息间,那足以困住金丹以下修士的强大禁制,便在叶青眼前,向两侧缓缓分开,露出了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
女子左右张望了一下,便拎着食盒,步履轻盈地踏入。自她进入后,通道似乎有缓缓闭合的趋势。
叶青没有迟疑,将身法提升,悄无声息地滑入了阵法内并找好位置躲在暗处。
那女修只觉身后似有微风拂过,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风景依旧,并无异样,只当是山风,便不再理会,提着食盒,继续向崖内走去。
而叶青,收敛所有声息,悄无声息地尾随而上。
她倒要看看,这面壁思过,究竟是怎么个思法。
山道蜿蜒,雾气弥漫。
循着通道向内,空间豁然开朗。一个宽敞华丽的洞府出现在眼前。洞顶垂落着轻纱幔帐,地上铺着厚厚柔软的皮毛地毯,角落摆放着精美家具,桌上不仅有灵茶灵果,甚至还有几件把玩用的小巧法器。一侧甚至还有一个温泉池,氤氲着热气与灵气。
王禹辙穿着一身锦缎常服,斜倚在一张铺着柔软兽皮的软榻上,神情懒散。
那送食盒的女修正细致地将食盒中的菜肴一一取出,摆放在一张晶莹剔透的玉石案几上。灵禽珍馐,玉液琼浆,色香味俱全。
“表哥,你看,这都是我特意让家里厨师准备的,最是滋补元气。”女修声音娇柔,一边布菜,一边含情脉脉地看着王禹辙,“这思过崖清冷,可苦了你了。不过你放心,有这令符在,我想什么时候来看你就什么时候来。”
“容妹,还是你心疼我。这鬼地方,闷也闷死了,要不是家里打点好了,我真是一天也待不下去。”王禹辙抱怨道,然后起身顺势搂着女修。
“表哥放心,老祖都打点好了,就是走个过场。等风头过了,你就能出去了。来,尝尝我特意让膳房做的灵羹,补补身子。。。”女子娇声劝慰,夹起一块嫩滑的鱼肉送到王禹辙嘴边,“来,先尝尝这个,特意为你做的。”
王禹辙得意地张嘴吃下,咀嚼几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愤然道:
“说起来,这次真是晦气。只不过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外门女修,死了就死了。还值得本少爷为她在这破地方待几天?也就是宗门里那些老古板,非要走个形式。。。”
“表哥~”女修连忙打断他,嗔怪地又夹起一块嫩滑的鱼肉递过去,声音更娇,“提那等晦气事做什么?平白坏了兴致。来,吃鱼,这鱼可是难捕得很,鲜嫩着呢。”
然后两人推杯换盏,言笑晏晏,不时传出低语调笑之声。
叶青隐在阴影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听得清清楚楚。
胸中的杀意奔腾,再也无法遏制。
“王!禹!辙!”
叶青的身影从阴影中一步踏出,周身灵力狂暴涌动,青衫无风自动,死死盯住那张瞬间变得惊恐万状的脸。
“受死吧。”
王禹辙吓得魂飞魄散,手中的酒杯当啷掉在地上,他想要躲闪,却因恐惧而动弹不得。那女修更是花容失色,尖叫一声,下意识地就想往王禹辙身后躲。
“饶。。。饶命啊!叶。。。叶师叔!女侠饶命啊!”王禹辙涕泪横流,腿一软,直接从椅子上滑跪在地,磕头如捣蒜。
“不关我事,仙师饶命!都是他。。。”那女修也吓得瘫软在地,脸色惨白,拼命将责任推给王禹辙,同样跪伏在地,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