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站着,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左小芙掀帘出来,她并未有惊讶之色,像是知道他就站在外面一样。
韩瑞不说话,只用眼神示意她跟过来,二人走出十几丈开外,寻了处角落,韩瑞才道:“你怎么回答他的?是还是否?”
左小芙转身背对着他,叹道:“对于不会发生的事,是与否有什么意义?”
韩瑞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的背影,道:“他是韩司马的下人,你是他的女人,别做伤人伤己的事。”
左小芙忍不住转头看他,道:“你是他爹,是吗?”
韩瑞默不作声。
“你关心他,该亲自和他说才是,在这里教训我做什么?”左小芙见他还是不说话,叹道:“我爹就不像韩将军这样,他爱我十分,就会让我知道他爱我十分,你爱韩泉,却让他觉得你根本不在乎他。”
“我没脸和他说这些。”
左小芙道:“韩将军,你该把这句话告诉他。”
韩瑞默然良久,终是慢慢挪动步子,向帐中而去,“你还没告诉我,是还是否?”
左小芙一扬眉,道:“韩将军在担心什么?”
“你明知故问。”
“将军这样想,既是看轻了他,也是贬低了我。”
韩瑞不再言语。
左小芙看着他进去,自去洗漱用饭,换了身干净衣裳,回医帐一看,韩瑞已不在了,只韩泉抱膝坐在床上,闷闷的不知在想什么。
韩泉见她来了,唤了一声小芙,便不说话了。
左小芙道:“愿意听韩瑛怎么说吗?”
韩泉点点头。
她松了口气,看来父子俩总算说了些好话。左小芙忙不迭地出门。
中军帐里,楚瑛才扶楚钧躺下,就见左小芙的小脑袋探进来,笑眯眯地向他招手。
楚瑛出了帐,左小芙握住他的双手道:“楚将军伤势怎么样?”
楚瑛摩挲着掌中的小手,道:“医官说静养即可,韩将军说他吃得比昨日多些。”
左小芙想起那日看到的伤口,暗自心惊,好在有所好转,她道:“阿瑛,韩泉昨晚受伤了,你要去看看吗?”
楚瑛惊讶道:“我一直在忙,竟不知道,快带我去。”
左小芙携了他的手,边走边道:“阿瑛,你可记得在清州你被绑架的时候他吃过的药?”
“记得。”楚瑛脚步一顿,倒吸一口凉气:“难不成他还在吃?”
左小芙点点头,拿出小瓷瓶道:“医官和我说了这药,他还说韩泉拔箭时大出血都是因为这个。我让韩泉不要吃了,他还不愿,得你劝他才管用。”
楚瑛步伐快了许多,沉声道:“他怎么不同我说?”
左小芙道:“你听他亲口告诉你。”她送了楚瑛一段路,要分道回自己的营帐,打着哈欠道:“我好困,先睡去了。”
左小芙睡了一个时辰又去瞧韩泉,见他还是抱膝坐在床上,也不知是不是楚瑛骂得狠了,他的头低得像个鹌鹑,她见他无恙,总算心安了,扬了扬手中的小瓷瓶,道:“这个我扔啦。”
韩泉看着她俏生生立在那儿,眉眼弯弯,杏眸如新月,他怔了怔,道:“好。”
像左小芙一样的姑娘,他上哪里才能寻得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