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地牢里外搜了个底朝天,不见霍宵晴半分踪影。
慕砚目眦欲裂,一把掐住张县令的脖颈,将他像小鸡仔般拎起,抵在潮湿的土墙上。他身量高,力气又大,张县令双脚离地,瞬间憋得脸色紫红。
“张大人,我一向是很信任你的,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说!你们把她带哪里去了?”
他手上力道极大,张县令眼看就要窒息。杨婉兰和杨慧竹连忙上前劝阻,却被慕砚一把推开。
慕砚拖着张县令冲出地牢,将他扔在院中。姜通判和刚缓过气的谢御史对这如猛兽一般发怒的小王爷避之不及,齐齐趴跪在面前不敢吱声。
“殿下饶命啊!我们真的不知道,当时只是按旨把她收监而已,这段时间没有任何苛待,除了关着再无其他了,兴许、兴许是她与人暗中勾结,越狱潜逃了啊!”
慕砚思忖着这个可能性,他朝着杨婉兰她们看去,霍宵晴在桐城和杨婉兰关系算是最亲近的了。
杨婉兰立刻跪倒,泣声道:“殿下明鉴,我曾经偷潜入狱中探望,他们压根就没有给她安排餐食,她早就虚弱不堪,怎么可能还有力气越狱,一定是被他们……”
“血口喷人!”谢御史挣扎着喊道。
慕砚不再多言,“锃”地一声拔出腰间佩剑,寒光一闪,剑尖已抵在谢御史的咽喉,只需再进半寸,便能要了他的命。
“告诉本王,你们把她藏哪了,不说,本王现在就送你上路!”
“殿、殿下!剑下留情!下官真的不知道啊!”
这时容岁青从外面匆匆跑来,举止没有了往日的从容:“殿下,赵铭行径诡异,我见他独自往城北废弃的渣场方向去了,而且,我注意到他的衣角有牢狱中的霉稻草屑,他必定去过地牢……”
慕砚立刻唤来木乌,翻身上马。不多时,便在城北荒道上追上了正欲打马离去的赵铭。慕砚毫不留情,策马撞去,直接将赵铭连人带马撞翻在地,随即跃下,一脚重重踏在赵铭胸口,居高临下道:“你要去哪儿?是你把霍宵晴藏起来了?”
赵铭摔得七荤八素,胸骨欲裂:“我、我没有。”
利剑毫不留情地刺进他的大腿,鲜血瞬间涌出,赵铭发出凄厉的惨叫。
“不说的话,下一剑就是这里。”慕砚将染血的剑尖下移,抵住他下腹。
“在、在……那个废弃的蓄水涵洞!城北山崖下那个!”
慕砚立刻弃了赵铭,策马狂奔至涵洞。等到他进到涵洞时,里面环境更是不堪,溢满到处的浑水,滑腻的地面,还有,一个窄小的洞?
哪里还有霍宵晴的影子?
这里面根本就没人!
他狐疑地盯着那个小洞,刚凑近,外面臭水沟的恶臭便扑鼻而来。
她从这里出去了?
怎么可能呢。
他又在涵洞内外疯狂搜寻数遍,一无所获。
这里他们之前来过的,地处偏僻,根本没有几户人家,当初移民时,附近的村民大多已迁往新安置区。
霍宵晴,你究竟在哪?
他漫无目的地找着,这边最尽头是有一户老婆婆的,当时他们来走访时,她的态度极差,对此慕砚印象还颇为深刻。
那么那个老婆婆兴许还没搬走,没搬走的房子是不能拆的。当时移民部的人想着,反正离水淹区还有时间,可以慢慢磨,总能劝退她的……
慕砚策马赶到孙婆婆家中,努力克制着翻涌的焦躁,敲响了木门,里面果然还有住人。孙婆婆狐疑地打开门,见是陌生少年,“砰”一下又把门关上了。
慕砚知道对方听不懂官话,也不再多费口舌,径直闯入,屋内简陋,一眼便能望尽,并无霍宵晴踪迹。
孙婆婆见状拿起笤帚,嘴里骂着听不懂的方言,要将这个没礼貌的不速之客赶出去。慕砚看她年迈,不与她计较,继续去寻人。
他在荒滩野地间奔驰呼喊。
到后来,全城都在搜寻霍宵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