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实在是怕得厉害,怕她再受刺激,冲动下做出傻事。
小心翼翼的模样,纵使苏晚眠作为旁观者的瞧着都不免动容,遑论一向与富商感情甚笃的夫人?
在这个时代,男子能有这份情意,委实罕见。
夫人却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半晌望向苏晚眠道:“苏小姐,我能不能与你单独说几句?”
“单独?”富商以为夫人还在怨他,连句话都不愿同他多说。
神情肉眼可见的再度慌张起来。
“夫人,你是不肯原谅我吗?”
苏晚眠眉梢不着痕迹挑动,看他一眼,“夫人有要求,先生不妨遵循夫人的想法,带着府中下人先出去吧。”
依她看,夫人不像是在责怪富商,不愿再搭理他,像是另有其他话要跟她交代。
果不其然,富商前脚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后脚夫人便急切捉住了苏晚眠的手。
勉力撑着身体下床,一副要给她行大礼的姿态。
苏晚眠颇感头疼。
动不动要下跪,这家人什么怪癖?
她赶紧拦住,扶着人坐回**,直言不讳道:“夫人有话不妨直说,我这没那么多规矩。”
有行这些虚礼的功夫,事早办完了。
夫人不是个磨磨唧唧的性子,眼见着苏晚眠足够大仁大义,不在乎这些,她索性不再藏着掖着,抬手抹着眼角的晶莹,哽咽恳求:“苏小姐……能不能请你,将我的孩子带走?”
苏晚眠有些诧异的屏息。
这倒是出乎了她的预料。
夫人没耽搁,毫不遮掩的同苏晚眠坦露她的真实想法:“我是无法接受养了那么多年的孩子,竟然不是我亲生的,可无论是不是,她始终叫过我那么多声娘亲。”
她的确为早夭的亲生骨肉痛心。
但母女之情,同样是真。
带走他们女儿的那批人,明显不是寻常之辈,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人家斗得过的。
她失去过一个孩子,绝不能再失去第二个孩子。
夫人咬牙,几乎是字字泣血:“只要苏小姐肯答应我,愿意保住我女儿一条性命,保护好她,金银财宝随便你提。”
“若苏小姐嫌不够,我愿做牛做马,回报苏小姐的大恩大德!”
没办法下床,夫人干脆在**行起了礼。
苏晚眠好笑。
她以为会提出多过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