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又没看到,明明听说今天他值班的……”小林杏菜遗憾道,“难得上个下课才点名的课,想趁机去看看的。”
“你怎么知道他今天值班。”一色都都丸好奇道。
“有去过咖啡厅的同学问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小林杏菜回答道。
……
回到车上。
斋藤理惠翻开了笔记本,分析道:“目前只能确定,炸弹是在阿笠博士离开后,到小林杏菜离开前的这段时间放置的。根据监控里两位离开的时间,可以推测出炸弹放置时间为10点10分到10点20分之间。”
“而这十分钟内出现的所有人都有嫌疑。”斋藤理惠画起了思维导图,“首先,那个接电话的先生应该可以排除,这个时间点他还在咖啡厅吃东西呢。”
“你凭什么认定一定是单人作案?”松田阵平提出异议,“如果有同伙的话,有人待在店里注意人员动向不是也有可能吗?”
“为什么你会猜测有同伙呢?”斋藤理惠好奇道。
“这只是一种可能性,需要考虑进去。”松田阵平说道,“这些炸弹案很明显分了两个阶段。”
松田阵平拿过斋藤理惠手里的文件,在里面找出地图,手指在爆炸地点圈画道:“前三起,发生在房产公司总部、银行、法院,都是相对人流大一些的行业标杆地,炸弹藏在门口花坛、公告板后等较难发现的位置,才造成了财务损失。
后续的炸弹目标都是小店铺,炸弹放在门口无任何遮挡的位置,相当显眼,很快就有人报警,零伤亡零损失。”
松田阵平把几张炸弹的照片依次排开,每张图片里火药柱数量完全一致:“从炸弹线排列有序,连胶带都缠绕的整齐划一来看,这个炸弹犯如你所说可能有强迫症,他甚至精准到数起案子炸药量都一致。”
“这样一个做事很有秩序的人,为什么犯案却前后不一?”他手指轻点图片:“也许犯案的是两个人。前三起是一个人,后面针对小店的是另一个人。”
斋藤理惠点点头,认为松田说的有道理。
“但还有另一种可能”斋藤理惠探头道:“犯人有没有可能,对房产公司、银行、法院存在恨意,但是对于这些小店恨意并不算很深。如果是因为动机不一样,他的行为发生了变化,那一人作案也是成立的。”
松田阵平从资料中抬起视线,直视着她:“依据?”
“首先,爆炸发生地离警局都是半小时左右的车程,炸弹又比较简单,如果发现的早的话,警察快速赶到,倒计时剩余的时间足够警方疏散群众以及拆掉炸弹,不会造成任何损失和伤亡。
前三起案子炸弹明显存在更强的攻击意味,如果有人临近爆炸时间才发现炸弹,是有可能害死人的。
而后面几起针对于小店的案子,如你所说,全都放在非常显眼的门口,生怕不会被发现一样,如果凶手是奔着要害死人去策划这一系列的爆炸案。那么他手法肯定会进化的,但却没有。炸药量没有任何增加、爆炸预留的时间没有缩小、炸弹没有放在更隐蔽之处、也没有远程遥控,这是否代表着至少第二阶段的犯人也许并不想害死人。”
“那他既然不想炸死人,有什么必要放炸弹呢?犯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一色都都丸疑问道,“他对房产公司、银行、法院又为什么存在恨意呢?”
一色都都丸仔细查看了这几个地方被炸掉的东西:“炸掉的全是象征性的东西。”
“这家房产公司的标志是夫妻牵着个小孩站在房屋前,设计的寓意是要给人们建筑幸福的家。银行炸掉的是一个象征金钱的标志,法院里把写有‘最高裁判所’的石墩子炸飞了。”斋藤理惠托着腮说道。
松田阵平用笔在地图上将所有爆炸地点,按顺序连起来,盯着图案观察了好一会儿,他不断变化角度,直到在将整个图倒过来的一瞬间,那连接起来的线段,最终组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十分眼熟的词:“うそ”——谎言。
他将地图举起,那大大的谎言二字展现在二人面前。
一色都都丸和斋藤理惠同时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