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咱们跟风眠可是一伙的,告诉她怎么了?”
他眼中带着不忿,“你明明早就暗中查他了,也知道他与明淮国有关,为何不让说?”
“这是我跟他的事。”顾玄淡声道。
“好啊。”谢子安食指点着顾玄的肩膀,“表面与他水火不容的,搞了半天背地里演兄弟情深那一套呢。”
顾玄皱眉,“不要跟任何人透露。”
“此事若被有心人知晓,太尉府也会受牵连。”
“哼!”谢子安没理他,只留下一个背影。
姜知闲将身边的人问遍了,无人知道这段他国秘辛。
就剩下沈墨卿了。
她犹犹豫豫反复斟酌,实在不愿意面对那人。
昨日对人家大呼小叫,临走前沈墨卿被她说得低垂这头不吱声。
也不知此人会不会记仇。
哦对了,他本就是睚眦必报的人。
不然如何因她第一面得罪了他,便在国子学让她当众难堪。
不管了,索性破罐子破摔。
姜知闲提着竹简来到沈府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做足心理准备。
伸手敲门“扣扣”,
“吱呀——”
门没关紧,只需轻微力道便滑向两侧。
姜知闲站在门外低头看了看门槛,一只脚试探性迈进。
她探头左右瞧了下,没看见人。
门是自己开的,可不能怪她未经允许擅自私闯民宅。
院子里依旧冷清,比昨日更加萧索。
庭院处空无一人。
姜知闲今日戴了帷帽,轻纱随着衣裙摇动。
昨日被面具人掐住脖子那一下,今日才发现有一道很深的红痕。
姜知闲跟着谢子安和顾玄见面时都未曾将帷帽摘下,只说是怕被人发现了身份。
两人并未起疑,毕竟若真的被发现了她今后再想出门可就费劲儿了。
姜知闲走过晾衣的竹架,上面挂着半湿的衣裳。
——院中必定有人。
这时方听见不远处又哗啦啦水声。
姜知闲朝着水声走过去。
半大的少年坐在矮凳上,身前是两个装满水的大木盆。
许是太认真,少年并未发现有人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