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事关重大,有贵人的命和此案息息相关,况且你们知道我和刑部主官是夫妻,因此我问话你们要如实回答,刘老丈是何时被人目睹失足落水的?”
被她疾言厉色一吓唬,外加搬出谢松仪的名头,两个不良人也不敢耍滑。
争抢回答道:“就在今日午时!”
“他死前可去过什么地方?”
“这倒不曾听说过,不过他每日都要在午睡前出门遛弯。”
“他死的时候围观者中可有鬼祟之人?”
“应该没有吧?”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不确定,以至半天得不出结论。
再问别的,不良人就更支支吾吾答不上来了。
逼急了干脆挠挠脑袋,从腰间取下记录册递给她,“小的们走访了半日,所有目击者问话都在这上面了。”就差没求她放过他们了。
苏盏玉接过记录册,上面长篇累牍写满了刘老丈生前的种种事迹,最后一句:刘十贡,男,五十八岁,溺水而亡,失足前举行失常,最后驻足湖边悬崖。
苏盏玉忍了又忍,看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就这些?刑部派你们干嘛来的?扫雪还是看门?”
两人被她臊得头恨不得钻地缝儿里,心中直呼,头儿你害苦我也!
马车在二人祈求早点到地方的心声中停靠。
苏白虎和灵萱一左一右护着苏盏玉下车。
义庄其实是一处前朝罪臣的住宅,三进三出,到如今已经破败非常。
因为天寒无需防止尸体腐坏,眼下刘老丈的尸身就停在院中。
几名同样身着不良人统一服饰的男子正在尸身旁帮仵作记录。
“基本可以确定,刘十贡就是太子下毒案的凶手。”
“记,谋害储君,畏罪自裁。”
执笔的不良人神情犹豫,嘀咕:“这要是记上了,可就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苏盏玉内心嗤笑:假后颓势已定,可她背后之人看起来还存了绝地翻盘的心思啊,不然怎么会上下打点为她选出一个替罪羊呢?
如今轻巧两句话,就想妄断刘氏一族生死。
等等,苏盏玉脚步忽然顿住喃喃自语。
“刘老丈,鱼翔脉,太子同样是鱼翔脉……这二人相同的脉象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还是说有人故意为之。
“灵萱,去拿我的药方集录来!”
翻到对应的日期,苏盏玉“嘶啦”一声将两张药方撕下来放在一起比较,而后果然印证了她的猜想。
“原来如此。”她无力垂下手,药方落在地上被灵萱捡起,她察觉到小姐情绪不对,但看不出这两张药方有什么问题,急得团团转。
苏盏玉也不卖关子累她焦心,问:“从这两张药方,你看出了什么?”
两张药方只有一味药不同。
灵萱只扫了一眼就回答:“太子的这张用了川断,刘老丈风寒湿痹则用了祛湿的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