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剩最后一步了。
林君柔看向盛昭烬,意有所指。
盛昭烬笑了笑,并不拒绝……
就在这时,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在房间扩散,与熏香混在一处,浅淡之余又沾染上一点甜腻。
盛昭烬已经抱着林君柔倒在床上,忽的本能里察觉到一丝不对,起身想要查看,忽的一阵头晕目眩,跌回床上。
再看林君柔,发现对方已经双目紧闭,陷入昏厥。
他看见床头的烛台,拼尽全力伸出手,只要弄出动静,外面有人看守,只要弄出声响,必会发现异常。
偏在这时,一只手从旁伸出,抓住他的手腕,将那只手送了个回去。
盛昭烬拼命抵抗着睡意看去,正对上一张颇为丫鬟的脸。
接着忽的便明白过来。
这房间里一直有一个人,被所有人忽略,又理所应当的站在角落。
是林君柔的贴身大丫鬟,好似是叫做……汀兰。
暗九没想到盛昭烬这么能抗,干脆又取出一包药悉数塞进他的嘴里。
双倍的量,盛昭烬即便再能抗也受不住,昏死过去。
暗九反手取来一边烛台,将上面的蜡烛剥下丢在一边,一手扯过怀王左臂,对着肉多的地方刺了下去。
血液涌出,剧烈的疼痛让怀王骤然睁眼,刚要叫出声,一只手已经死死压住他的嘴巴,让他生生吞了回去。
怀王醒了,如同溺水般剧烈喘息着,视线一扫,当即将眼前环境尽收眼中。
只见房间昏沉,地上倒着一个人,他在宴上见过,正是那什么盛国的长公主,只是胸口已被戳烂,尽是血腥。
床上则躺着两个人,一个没穿衣服,一个腰带解了,看样子是正要脱衣服。
这俩人他也认识,而且床上没穿衣服的也得算他一个。
怀王猛地将手中匕首扔了,踉跄下地,却被床上俩人绊了一跤,一头栽下。
危险之际,有人扶了他一把。
怀王看去,是个丫鬟,“你是……”
“天禄卫。”暗九淡淡回了句,看怀王的目光很是不爽。
她已将真正的汀兰换下,潜伏在此,本想多得些消息,可今日却被逼着不得不现身将怀王给捞出来。
若真让盛昭烬的计划做实,怀王十有八九会被逼倒戈,这边等同于在皇帝身后放了把刀,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衬人不备,将迷药投入香炉,将盛昭烬等人迷晕。
然而与暗九的郁闷相比,怀王却是狠狠地松了口气。
亏他以前还觉得天禄卫无孔不入,很是烦恼,如今却无比庆幸天禄卫能做到这般。
庆幸之后便是愤怒,怒到他恨不能一刀送盛昭烬归西。
他忍了又忍,才没真把人弄死,将地上衣服一件件捡起重新套回身上,压低声音问道:“现在怎么办?”
“随我来。”暗九打开后面的窗户,从里面翻了出去,扭头看去,发现怀王也有些身后,翻窗的动作还算利落,心里总算稍稍松快一点。
若真是个连后门都不会走的,于她而言也是个麻烦。
她在前方引路,专走小路,偶尔翻墙,直到后门处。
那有数名天禄卫正在门外值守。
会同馆内部有使团自行巡守,门外则还需要大渊的士兵,皇帝为了防止意外,特意将这活交给林清。
如今也是方便。
后门打开,原本值守的天禄卫很是诧异,看到是怀王,诧异中多了警惕。
直到暗九亮明身份,几名天禄卫方才恭敬让路。
暗九绕出会同馆,找了个没人的巷子停下,取出竹哨吹气,又握在手中感应片刻,对怀王道:“指挥使让我送你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