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话音刚落,三个彪形大汉便讪讪地从那个隐蔽狗洞依次爬出,身上还挂着几根水草。
“陛下……”李肆一张黑脸涨得发紫,挠着头,“咱、咱真是来述职的!刚找到这水道,啥、啥也没看见……”
青青摸摸鼻子,笑着和他们打过招呼,王坞咳几声,推开边上湖石取出油纸包:
“陛下,御,皇后,这是我们在湘东苑搜出的药。此物……很有些熟悉。”
立后一事到处传遍了,几人麻溜地改换。青青却听得头皮微麻。
她反而更喜欢被叫御侍来着。
燕旳白查验过东西,正色:“入内细细说来。”-
那厢。崔神秀僵立在原地,直至燕玓白的背影彻底消失后,才一个恍惚。
“神秀?你愣在这里做什么?”王淑从花园寻来,上前揽住她的臂膀。
崔神秀回神,强扯出一个温婉如常的笑:“忽然想起铺中还有些急务。淑娘,我今日先告辞了。”
她不着痕迹地挣脱王淑的手,近乎奔逃。
回到沁园,踏入自己院落的刹那,崔神秀强撑的体面终于彻底崩塌。她疯了一般扯落发髻,换上从前惯穿的繁复罗衫。
女使见她如此,吓得一字不敢吱。还是崔神秀冷静下来,道:
“将这些月色素裙统统烧毁,一件也不留。”
仆妇们战战兢兢忙了好一阵。抱了半柜崭新的月色素裙投入火中,不一会儿焦黑一片,不由心叹可惜。
崔安静观此景,转身步入内室。
药香才散。崔循靠坐在榻上,面色比往常多了些红润。
“郎君,”崔安低声禀报,“十七娘回来了……心情似乎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