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顾姐……”苏馨桐露出一个虚弱又感激的微笑。
顾长歌叹了口气,从桌上拿过自己的保温杯:“多喝点热水。晚上想吃什么?我帮你带点清淡的。”
“粥就好……”看着她们俩一来一回的对话,看着顾长歌对苏馨桐无微不至的关怀,我坐在旁边,心里那种荒谬感简直要突破天际。
顾长歌啊顾长歌,你知不知道,你眼前这个“生病的小可怜”,就在不久前,还在我的桌子底下吞吐着我的阴茎?
甚至还在浴室里抱着我求我不要抛弃她?
她脸上那种你认为是发烧而泛起的潮红,其实是因为高潮后的余韵未消啊!
我看着这一幕,那种作为“知情者”和“共犯”的隐秘快感,竟然压过了恐惧,在心底滋生出一丝扭曲的优越感……
过了一会,走廊里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哒、哒、哒。”不似顾长歌舒缓,节奏急促、脆利落,满是风风火火的气势。
还没等门开,那充满穿透力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累死老娘了!这破排练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砰!”门被推开,林语盈像一阵龙卷风一样卷了进来。
她穿着紧身的练功衣,外面披着一件亮粉色的羽绒服,手里提着那个标志性的巨大舞鞋包。
一进门,她就把包往地上一扔,整个人毫无形象地瘫倒在自己的椅子上。
“哎哟我的腰……哎哟我的腿……”她一边叫唤着,一边开始脱那件羽绒服。
突然,她的动作停住了。
她像只警觉的猫一样,鼻子在空气中用力嗅了嗅。
“嗯?”她皱起眉头,那双画着精致眼线的眼睛狐疑地扫视着宿舍:“什么味儿?怎么这么香?”
我才放下不久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
林语盈和顾长歌不一样,顾长歌虽然多疑,但她是足够理性的,她会去分析,而林语盈……她就是个疯子,思考完全没有逻辑,偏偏她的直觉又准得可怕。
“我不小心碰倒了香薰。”我抢先开口,试图掌握主动权,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刚才……拿东西时不小心碰倒了。”
“拿东西?”林语盈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香薰我记得不是只有馨桐桌子上放的有吗?”
“我……我借了她书看,刚才放回去时不小心碰到了。”还好反应快,这谎圆得简直天衣无缝。
“是的。”苏馨桐小声回应:“当时……的确是不小心碰倒了……”
“真是不小心,那么大味……”林语盈小声嘀咕道,她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在屋子里踱步。
她走到苏馨桐身边,看见苏馨桐湿漉漉的头发和红扑扑的脸,愣了一下:“哟,馨桐这是怎么了?脸红成这样?思春了?”
我手心全是汗。
“馨桐发烧了。”顾长歌在旁边冷冷地插话,像伸手拦了一下林语盈:“别在那阴阳怪气的,让她休息会儿。”
“切,娇气。”林语盈翻了个白眼,但也没再继续针对苏馨桐,看得出来她现在心情很不好。
她转过身,目光在宿舍里游移,最后,落在了我这边,她的眼神微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她没说话,只是慢悠悠地走到我身边,我死死盯着电脑屏幕,装作在研究一篇枯燥的文献,实则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啪。”一只手突然拍在我的肩膀上。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扭过头,只见林语盈正弯着腰,脸凑得离我很近,那双狐狸眼笑眯眯地看着我。
“这么紧张干嘛?”她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意:“我又不会吃了你。”
难说!
她身上那股浓郁的水蜜桃味混杂着练舞后的汗味,直冲我的鼻腔。
这是一种充满了生命力和侵略性的味道,和苏馨桐那种清冷的玫瑰香截然不同。
“没……没紧张。”我往旁缩了缩,试图拉开距离。
林语盈却不依不饶,她更加凑近了一点,嘴唇几乎贴到了我的耳边。
“喂。”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气音说道:“明天上午……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