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连城提议道:“我们先去看看那狍子尸体再做打算罢。”
景佳时临走前狠狠睨了一眼镇长。
“还不待见修士……分明是区别对待嘛。”
“易若,到底为什么待见你啊?”
纪连城认真道:“医修风评一向不错,刚才听易道友说经常来此义诊,很正常吧。”
“纪连城!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师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几人的说话声渐渐走远,镇长握住拐杖,死死地瞧着五毒庙的方向。
他……也算守诺了……
六十年……
*
阿嚏——
是谁又在背后偷偷“思念”他?
青朱揉了揉鼻子,拾起掉落的黑子,哼着小曲,假装无事发生继续下棋。
“前辈,您是易若的师父吧。”阮年道。
“怎么会呢?你所说的易若是我杏林谷的后辈吗?想必很出众吧,是不是一表人才呀。真不知道谁有幸成为她的师父,估计也不会差到哪儿去。”青朱自说自话。
阮年:……
“哈哈哈哈。”他尝试用笑声缓解尴尬,撞上阮年一副你觉得我会信吗的表情,瞬间垮下笑容。
“前辈为什么不承认呢?莫非您觉得她……”
青朱再下一颗棋,叹道:“怎会,你可不要乱扣帽子,这点雕虫小技诈不了我。”
“我已经五子连线了,您没看见?”
“哎呀呀,不下了不下了,没意思。”青朱摆摆手,试图挽回自己的颜面。
幻境内的时间已经到了深夜,阮年体感认为外界估计也已经走了一整天的时间。
青朱估摸到她的心思,道:“想走也不是不行,明日天亮了,你随我出门便是。”
“诶,别问做什么,在这里我做主,你只能听我的。”
人老多作怪。
易若的师父竟与她没半点相似之处。
“您为什么会在这里,易若她知道吗?”
“时候未到,结束了,我自会告诉你。命数在此,难解啊……”
青朱打了个哈欠,将阮年赶去侧屋,送了她一句话,“年轻人,多睡觉才有好身体,别整天打打杀杀,跑这跑那的。”
“还有,少去想别人怎么样,多想想你自己啊。”
*
这边的三人总算来到了放置狍子尸体的马棚里。
景佳时刚走进去,就被狍子难闻的尸臭味熏走,捂住口鼻躲到一旁,道:“怎么这么臭啊。”
纪连城皱眉,后退几步。
唯有易若蹲在狍子身边,面不改色地拿出自己的工具包。
这只狍子早被镇长他们开膛破肚,血已放干,死不瞑目,眼珠如同龙眼核般凸起,暗红的腐肉爬满了蚊蝇,流出粘稠的黄色不明液体。
镊子掀开它的表皮,探入深层的肌肤,颜色由暗转亮,蛆虫蠕动在血管周围。
看着与寻常的死状没有太大区别。
记起镇长所说,双目之间有黑气散出,易若决定对它进行开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