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伸手微微扯开领口的一边,就可以看见阿瑞贝格钟情的那一点,当黑色丝线破损后,阿瑞贝格曾扯掉一大块按在其上摩挲,恶趣味地看着西尔芙林与那两点同时熏红颤栗。
如今那条残留着两人“罪证”的“凶器”已被阿瑞贝格暴力摧毁,抛弃在床下冰冷的地板上。
原本阿瑞贝格深陷烦闷的情绪当中,情yu已消退下去,就算眼前这一幕异常诱人,但他尚且还能克制。
如果只是这样,那他能够抑制——
问题是西尔芙林只穿了一件浴衣,下面什么都没穿,而他还坐在自己腿上。
阿瑞贝格手往下移,嗓音是被烟草和情yu共同磨过的沙哑,“如果我们还想继续谈心的话,你该把衣服穿好了。”
西尔芙林终于意识到什么,脸一瞬间爆红,猛地从阿瑞贝格腿上下去,理了理浴衣,然后低头飞速跑进房间穿裤子。
向来冷静波澜不惊的西尔博士,此刻在内心中崩溃大喊:
西尔芙林,你怎么不知礼义廉耻到这种程度!
爱情确实会重塑一个人,至少西尔芙林在遇见阿瑞贝格之前,简直从未想象过自己能这样“奔放”。
西尔芙林再次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整套规规矩矩的睡衣套装,上衣领扣扣到了最上面那颗,裤子的松紧带也往死了系。
阿瑞贝格撑着脑袋看他,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西尔芙林脸颊上的红色还未完全消退,此时颇有一种乖乖仔豁出去了的“风范”,“笑什么,我刚刚那样你很喜欢对吧,手都摸到哪里去了。”
“我是很喜欢啊,生理反应又不能骗人。”阿瑞贝格牵过西尔芙林的手,让人坐在自己身边。
“我想躺你腿上。”西尔芙林抓了把阿瑞贝格的腹肌。
“你拥有不用征询我直接躺下的权利。”阿瑞贝格捏捏他的耳垂。
西尔芙林平躺下去,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看着阿瑞贝格的下巴,伸手抚摸他最近冒出还没来得及清理的一点点坚硬胡茬,低声问:“我到底怎么了?”
阿瑞贝格低头,拇指摩挲着西尔芙林的鬓边,组织了一下措辞,最终开口道:“你做了噩梦。”
“还说了梦话。”
西尔芙林抚摸胡茬的动作停滞,眼皮下垂,装作不在意地询问:“我说什么了?”
“你让我别丢下你——”
阿瑞贝格的嗓音变得有些滞涩,艰难地滑动喉结,许久才接着说:
“又跟我说对不起,说你拖累了我,让我放弃你。”
西尔芙林的手落了下去,在快要砸到沙发上时被阿瑞贝格托住,抓紧。
他微微阖上双眼,粘稠的暧昧氛围被这一句话生生撕碎,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你想要离开我吗?”阿瑞贝格不打算让沉默继续下去,沉默永远成为不了解决问题的手段。
“你真的想让我放弃你吗?”
“你觉得你成为了我的拖累吗?”
“你不爱我了吗,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一连串温和的质问砸下来,撕扯着两个人的心脏。
鲜血淋漓。
当阿瑞贝格说到“你不爱我了吗”,西尔芙林终于有了反应,他抬眼,用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捂住阿瑞贝格的嘴,那双如浩瀚星辰般神秘而幽静的蓝色眼睛几乎要碎裂开来,阿瑞贝格不知道会不会有泪水从里面溢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不想让泪水从其中溢出。
“你明明知道我很爱你……”
西尔芙林想起自己一离开阿瑞贝格的怀抱就从睡梦中惊醒慌慌张张到处找人的样子,自嘲一笑:“而且你明明也知道,我根本离不开你。”
“没有你,我连觉都睡不着,基本的生存前提都无法维持。”
“我怎么可能不想和你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说这样的梦话,尤兰达的话还是对你产生了影响,对吗?”阿瑞贝格握着西尔芙林手腕的手掌下移,与他十指相扣,用力到两人同时感到疼痛。
西尔芙林没有避开这种疼痛,相反,它让自己感到安心,他甚至希望阿瑞贝格再用力一点,更用力一点,让自己浑身的骨头粉碎,融进他的血肉里。
“她说的并不全错,甚至说中了许多。”
“我的心理问题从六岁那年就种下了种子,到现在,早已成长为不可撼动的大树,爱情的滋润不会摧毁它的根系,只会让它更加蓬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