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簇了然,头微微低垂,目光却直直朝着苏予辞看去:“苏少主,方才得罪了,还望苏少主勿要怪罪。”
苏予辞但笑不语,姣好的面容恍若春花摇曳涌动着的一山风情,看起来无害又美丽。
脑海里却想着,力气这么大,肯定会泛青吧?毕竟是那么地娇弱。
容絮轻声漫语:“退下吧。”
一场硝烟似乎就这样被化解,毕竟这场打斗的目的已经达成,双方都很满意。
他们两人都知道对方带了人,但具体是谁……
呐,现在不是清楚了?
姜稚鱼眨了眨有些发涩的眼,察觉到紧张的气氛已然平缓下来,很快,因害怕而丢失的理智迅速回笼,试探着想从容絮怀里退出来。
不打了,是吗?
“别乱动。”容絮手抚在姜稚鱼的后背,一手轻轻按住她,一手把她掐得脸几乎完全仰起来。
“姜姑娘又不怕了,是吗?”嘴唇贴上她的眼角,容絮笑着,轻声漫语中藏着隐隐的威胁,“那我把你丢给他们好不好?”
“你知道吗?男人在搏杀之后大多都会变得很兴奋,尤其,是像他们这样连自控都很难做到的异族。”
这句话一落地,令人恐怖的气息瞬间冲击而来。
弑雪抬眸,一张秀美的脸死水般沉寂诡异,毫无反应,苍白的指骨却缓慢而有力地按在剑柄之上。
动作简洁而克制。
苏予辞极轻地笑了一声,银灰的异眸静静地看向他们,神情认真,认真到有种无端的残忍。
他抬了抬手,弑雪依令而退。
容絮对他们的反应压根不在意,笑吟吟地继续说:“你猜,他们会不会一口一口,把你吃掉,就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不、不要!”
姜稚鱼被他吓得瞬间不敢再动,容絮对她的反应十分满意。
他直起身,朝着苏予辞的身后看了一眼,忽然赞叹了一句:“不愧是九术四席,实力果然强悍。”
洞穴闷湿,令人窒息作呕。
苏予辞温声笑着,回道:“过谦了,容道友的阳律之二也是不遑多让。”
当着几人的面,容絮的手指认真地从上到下,由肩背抚过腰肢,把姜稚鱼牢牢圈在手中:“哪里,这不是被苏道友你一试,就试出来了?”
这样亲昵的举止,令姜稚鱼浑身不自在,苏予辞也就算了,可还有两个她不认识的陌生男人,她没有办法,只能逼迫自己强行忍耐着。
洞穴内的环境愈发闷热,苏予辞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一遍又一遍把玩着腰间的白玉印章。
他不断重复着这一动作,片刻后垂下眼,神情沉郁,睫毛厚重地挂在下眼睑上。
果然,情感是最无用的,只会无故扰乱人心,只有摒弃那些不必要的软弱,才能做出最理智的决定。
等把控好情绪,苏予辞不再同容絮废话,转身,朝祭台走去:“可以收尾了。”
容絮闻言,松了手,姜稚鱼立即从他怀里窜出来。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容絮开口:“太簇。”
太簇上前一步。
“把姜姑娘带回去,”容絮当着姜稚鱼的面,很耐心地叮嘱吩咐道,“记得,一定要好好看护她。”
姜稚鱼心下不安,连忙拽住容絮的袖口,急急问道:“你们要做什么,能告诉我吗?”
没人回答她,一片沉默。
姜稚鱼抿了抿唇,还想再问些什么,却在下一瞬失去了意识,落入一个冰冷带着花香的怀抱。
直到太簇抱着姜稚鱼逐渐远去消失不见,容絮才慢慢走到祭台上。
苏予辞看着已完全转移到澜因体内的浮生引,说了一句与现下之事毫无关联的话:“搜魂术对她没用,而我,就在不久前对她产生了吞噬的欲望,容道友应该很清楚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