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栖迟努力回想,什么问题?
想起来了……“喜欢,喜欢先生讲学的。”说罢还有些不好意思,耳尖红了几分。
“好,给你布置的课业拿来我检查,我们继续讲学。”
墨竹和赵子慈在一旁看热闹看得都快憋不住笑了……
周书砚讲完今日的课业,忽然提笔在纸上写了个“储”字,轻声问:“殿下对这个字,有何想法?”
谢栖迟握着笔的手一顿,墨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黑影。
他望着院子里萧瑟的落叶,声音带着一丝落寞:“先生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父皇不喜,兄弟们虎视眈眈,这条路比边关的刀山还难走。”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案上的军报,“可我这太子之位,是祖父战死沙场换来的,是母亲用性命保下的,是舅舅交回三十万兵权换来的……我若是坐不稳,对得起谁?”
周书砚看着他紧抿的唇,想起系统阿七说的“二十二岁生死劫”,心中微涩:“殿下,路难走,不代表走不通。何况,你不是一个人,路虽远,行则将至。”
谢栖迟抬眼,撞进他平静而坚定的目光里。
那目光像寒夜里的星子,虽微弱,却足以照亮前路。
他喉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嗯。
难道京城真的有人会选择支持他吗?谢栖迟在回京之前,有舅舅带着,像个小霸王无所畏惧。
现在舅舅躺在病床上,眼前这人倒是莫名给了他安全感。
回到家后,周书砚还未休息,而是将账册带回家,点着蜡烛快速对账。
接下来的三日,周书砚成了户部最忙碌的人。
张启送来的账册堆得像座小山,皆是些错漏百出、难以厘清的陈年旧账,显然是故意刁难。可谁也没想到,周书砚竟真的逐页核对,太傅府夜夜灯亮如白昼。
太子被禁足
第四日清晨,周书砚将一本核对完毕的账册放在张启面前,指尖点过其中几页:“这里的漕运损耗远超定例,恐有人中饱私囊;这里的库银登记前后矛盾,需重新盘查。……”
他语速平稳,却字字清晰,连最细微的数字错漏都一一指出。
张启的脸色从倨傲到惊愕,最后变得惨白。
他拿起账册翻看,那些连老吏都要头疼半日的错处,被周书砚用朱笔标记得清清楚楚,旁边还附带着整改措施。
围观的众人看向周书砚的眼神逐渐由看戏转为敬佩。
还有人点了一下张启,“张大人,看来你精心准备的陈年账册对周大人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啊。”
“周……周大人……”张启声音发颤,再不敢有半分轻视。
周书砚淡淡道:“往后各司账册,需按新拟的流程登记,每三月交叉检查,可减少至少七成错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