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楼梯口时,他忽然停下脚步,声音低得像叹息:“书砚,下次……有空再一起喝茶。”
周书砚笑着点头:“好。”
看着周书砚坐上马车,萧云行站在金玉茗楼下,直到马车的影子消失在夜色里,才缓缓收回目光。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还在因方才与周书砚的同处一室而心跳加速。
克制太难,可他不敢再往前一步,怕吓到周书砚,只好多见见心上人,以解相思之苦。
而周书砚坐在马车上,指尖摩挲着暖手炉上的缠枝莲纹,神色若有所思,今晚的云行哥似乎有些奇怪?
周书砚刚踏入太傅府大门,守在门旁的小厮便急忙迎上来,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大人!您可算回来了!太子殿下从清晨就来府里等您,已经等了整整一天了!”
“太子殿下?”周书砚脚步一顿,眼中满是惊讶。
几次求见都被拒之门外,怎么会突然上门,还等了这么久?
莫非是秋猎的案子有了新进展?
心头的惶惑与好奇交织,他连忙提步往会客厅走,疾行间胸口微微起伏,苍白的脸颊染上一层浅淡的红晕。
谢栖迟正坐在主位上,玄色朝服的袖口随意搭在膝头,指尖还攥着那枚从火场里找到的箭矢。
听见动静,他抬眼望去,目光落在周书砚泛红的脸颊上,喉间不自觉地动了动,原本憋了一天的火气,竟莫名消了大半。
“殿下,久等了。”周书砚躬身行礼。
刚要开口询问找他有什么事,却先抬手挥退了厅内的侍从,连墨竹都被他支到了门外。
待厅内只剩两人,周书砚指尖微微收紧。
终究还是要面对刺客的事,只是不知谢栖迟此刻的来意,是兴师问罪,还是另有他事。
谢栖迟看着他紧绷的模样,想起自己前几日的冷淡,心中先涌上几分愧疚。
他将手中的箭矢放在案上,声音比往日温和了许多:“先生,秋猎的刺客案,我已经查清了。”
周书砚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意外。
“那日从刺客口中知道林泉别苑,带人赶过去时别苑已经烧毁,只留下一只箭矢,是轻羽营的锻造手法,而轻羽营副将张武,是五皇子谢栖羽的人。”
谢栖迟缓缓道来,将审讯刺客、追查别苑、李青辨箭的经过一一说明。
最后看着周书砚的眼睛,语气带着歉意,“前几日是我错怪你了,把你当成了幕后之人,还多次拒见你的求见……对不住。”
周书砚悬了多日的心终于落地,紧绷的肩膀也放松了几分。
他望着案上的箭矢,轻声道:“殿下不必致歉,换做任何人,都会有那样的怀疑。其实我怀疑过林泉别苑有异,我手下的人查到,那近日多了不少不明身份的人进出,本想找机会跟殿下细说,可前几次求见都未能得见,便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