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谢栖迟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立马把人放开。
“不需要就不需要!”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
周书砚轻咳两声,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解释这件事上,反正日久见人心,谢栖迟总不至于要了自己的命。
他正色道:“殿下,墨竹今日查到您西郊的庄子已经空了,想来你已经把人转移走了,这就好。我今日被二皇子找去,他逼我帮他找你藏私兵的证据,还许了我一万两银票和金银,我假意答应了他,这样他如果有何行动,我便能将计就计助殿下破局。”
他说得急切,字字句句都在为谢栖迟着想,可在谢栖迟听来,却成了欲盖弥彰的辩解。
谢栖迟猛地后退两步,“假意答应?”他冷笑一声,眼底满是失望,“周书砚,你敢说你答应谢栖泽的时候,没动过别的心思?”
周书砚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殿下,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答应谢栖泽是为了稳住他,我从来没想过要背叛你!”
“没想过?”谢栖迟上前一步,逼近他,眼神锐利得像刀,“那你告诉我,你第一次见我就被我踢翻药炉,谢栖泽提起这事时,你心里就没半点怨怼?你接近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别人派来的眼线?你陪我庆生,送我贺礼是不是都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好查我?”
一连串的质问像重锤,砸得周书砚头晕目眩。
他终于明白,谢栖迟不仅知道了谢栖泽找他的事,还误会了他的用意。
他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却被谢栖迟冰冷的眼神堵了回去。
“我没有……”周书砚的声音有些发颤,喉头涌上一股腥甜,他强制忍下,上前一步,想抓住谢栖迟的衣袖,却被对方猛地甩开。
“别碰我!”谢栖迟后退一步,语气里满是嫌恶,“周书砚,我真是瞎了眼,才会信你。你若真没二心,谢栖泽找你时,为何不直接拒绝?为何要假意答应?你不过是想两边讨好,等我从那个位置上下来时,还能投靠谢栖泽,是吗?”
周书砚看着他眼底的失望与愤怒,心口堵得慌,喉头的腥甜味越来越浓。
他知道,此刻无论怎么解释,谢栖迟都不会信了。
谢栖迟已经认定了他是别人派来的,认定了所有的真心都是伪装。
他张了张嘴,最后只化作一声苦笑:“殿下,你若不信我,我说再多也没用。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从未想过背叛你,二皇子那边,我答应他只是权宜之计。”
谢栖迟没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往船外走。
跳板晃动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周书砚一个人站在船舱中,浑身发冷。
终于,他忍不住了,“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墨竹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吓得他连忙扶住周书砚,“少爷!你怎么样?我现在就去找大夫。”
同时,脑海中阿七也尖叫着,“宿主!你的身体!”
“无事。”这句话既是在安慰墨竹,也是在安慰阿七。
“我带了药,久病成医,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刚才有些着急才这样。”
这句安慰对墨竹并没有什么用,他急的快哭了,“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