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砚知道父亲担心他,连忙起身行礼:“多谢父亲暗中相助,儿子感激不尽。”
“你是我周知远的儿子,我不护着你,护着谁?”周知远的语气缓和了些,“不过,这次居然将太子殿下也卷入其中,还让他受了重伤,此事颇为不妥。”
提到谢栖迟,周书砚的眼神暗了暗:“是儿子考虑不周,让殿下陷入险境。但当时情况紧急,若不是殿下相助,儿子也无法顺利拿到证据。”
“太子殿下的野心……”周知远看着他,语气意味深长,“只是,这条路不好走,今日朝堂上,你让三皇子处理后续事宜,虽说是高明之举,却也彻底得罪了他和丽贵妃,往后的日子,你要更加小心。”
周书砚点了点头:“儿子明白,日后会多加留意。”
“还有,太子殿下如今在你府中养伤,此事绝不能声张。”周知远的语气严肃起来,“务必确保太子殿下的安全。”
“父亲放心,儿子已经做好了安排,不会让人发现殿下的踪迹。”周知远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密函,递给周书砚。
“这是我查到的,三皇子私下培植势力的一些线索,你拿着,或许对你日后有用。”
周书砚接过密函,郑重地收好:“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好了,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周知远挥了挥手,“照顾好太子殿下,也照顾好自己。”
“是。”周书砚躬身行礼,转身走出了书房。
回到自己的院落,周书砚看着手中的密函,心中感慨万千。
父亲看似严厉,实则处处为他着想。
连日来,丽贵妃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人脉,暗中探查东宫的动静。
派去的人乔装成杂役、宫人,甚至贿赂了东宫外围的侍卫。
最终确认:太子谢栖迟已多日未曾在东宫露面,连日常的汤药都是由心腹太监秘密处置,从未见太子亲自取用。
“恐怕是受伤了,连回宫的力气都没有。”丽贵妃坐在梳妆台前,指尖摩挲着鎏金镜的边缘,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型:欺君之罪!太子擅自离宫养伤,瞒报陛下,这本身就是大罪,若能坐实此事,不仅能扳倒谢栖迟,说不定连带着周书砚也能一并拖下水。
夜深人静,勤政殿的灯火依旧亮着。
丽贵妃亲自端着一盅温热的参汤,缓步走进殿内。
永熙帝正埋首于奏折之中,鬓边的白发在灯光下格外明显。
“陛下,夜深了,该歇歇了。”丽贵妃的声音柔得像水,将参汤放在御案上。
永熙帝抬起头,看到她眼底的愁绪,不禁皱眉:“何事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