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
“江湖四美”这个词跟“侠女红线”真是一派相传。
等蛮蛮回科室上班,贺循和黎可一起回特需病房。
在电梯里,贺循理所当然地问:“你们是不是也经常这样聊我?”
“怎么会!”
黎可佯装无辜,语气铿锵清白:“你有什么好聊的?”
贺循神情笃定:“我不值得成为你们的谈资之一?”
从小到大,他几乎都是被人夸奖围绕,失明后更是成为话题人物——并不是说这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但贺循已经习惯并对这种处境淡然置之。
“大哥,您是不是太自信了?谁培养您这种自信的?”黎可匪夷所思,语气夸张,“您从头到脚、从上到下有哪里可以作为谈资的吗?您平时生活那么无趣无聊……无聊你懂吗?就是‘无聊’的意思。”
她嫌弃地“啧啧”两声,领着他走出了电梯。
贺循跟在她身后,并不觉得恼怒或者尴尬,只是讪讪地摸了摸鼻尖——他不相信她的话,但又对她的揶揄并无不适,内心甚至舒适坦然。
这就是潜移默化的力量。
方丈大师出院那天,黎可终于带着小欧住回了自己家。
即便贺循没有说让她走,黎可还是迫不及待、甚至麻溜地把客房整理出来。
贺循的父母从临江来了潞白。
因为主持的这次住院,宋慧书觉得无论如何要回潞白探望下,另外贺循最近接手了公司在潞白的新项目,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种新开始,父母想再来看看他在白塔坊的生活。
另外电话里没有明说……上次春节无缘得见,父母私心想见见他身边的那个女孩子。
贺循挂断电话后,握着手机蹙眉。
他跟黎可说起这事,黎可倒是一脸无所谓,贺循听她语气轻松坦然,抿抿薄唇,也没再说什么。
四个小时的车程,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过是半日时间。
车子驶到白塔坊,黎可站在贺循身边,看见从车里下来的夫妻——贺循的父母看着比实际年龄更年轻,虽然发间缕缕银丝,但保养得宜,衣着装扮贵气又低调,言行举止沉稳笃定,是那种典型的带文化和财富底蕴的长辈。
她走上前,接过司机手里的行李,客气礼貌又笑盈盈地喊先生和太太。
黎可想装的时候,自然是天衣无缝。
见长辈就是要低调,黎可甚至都没化妆,简单素净的衣裙,头发梳得整齐利落,虽然发色有些亮眼,但更衬得她眉目如画,天生丽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