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可喊:“Lucky,过来。”
她把Lucky带走,不要在旁边打搅贺循和理发师。
这家理发店以前也为贺循服务过,理发师事先知道贺循失明,走过去想扶他坐。
贺循冷淡拒绝:“多谢,我自己可以。”
整个理发的过程,贺循面上情绪极淡,但气势疏离冷漠而有距离感十足,理发师挥舞着剪刀,本来想秉持职业技能活络下气氛,但不知道为什么压根就不敢开口说话开玩笑,兢兢业业地问几句贺循有没有什么特别要求,而后只顾咔嚓咔嚓地挥着剪刀,猛猛琢磨怎么把这颗冰山脑袋剪好。
直到黎可端来茶水,笑眯眯地问理发师和贺循要不要喝水。
贺循没说话,理发师也客气说不用,黎可看了眼贺循,点点头:“嗯,剪得很帅。”
她这张嘴说什么话都是信手拈来。
每天逗Lucky都是心肝宝贝小乖乖。
普天下的男人,在她眼里,没有一个是不帅的。
头发剪完,贺循又冷漠地上楼,黎可和理发师凑在一起收拾,说说笑笑,寥寥几句,两人已经互换了联系方式。
贺循坐在露台。
风吹过他开阔清爽的额头,风中也送来黎可笑眯眯地把理发师送出门的声响,两个人的声调都浮夸又造作。
他心里沉沉浮浮又冷冷淡淡地想:
如果这个女人皮肤白,五官又不错,那她脸上应该有个个性鲜明胎记或者斑疤,就像她的性格一样招摇,惹人注意。
黎可把人送走,伸了个懒腰,而后脚步轻快地去露台找贺循。
她身上带着那种愉快热闹的气息。
“跟人聊得很开心?”贺循眉眼低沉,冷声问。
他很不喜欢她那种语调。
“才没有呢。”黎可跟贺循告状,不乐意嘟囔,“这男的一个劲夸人,嘴甜得要得糖尿病了,油嘴滑舌的,看起来满肚子花花肠子。”
黎可自己也不逞多让——她自己可以这样,男的不行。
贺循耷着眼帘,冷冷“哼”了声。
黎可凑近他,托着腮,跟贺循眨眼,软声抱怨道:“下回剪头发,咱们不请他好不好?这人好讨厌的,老是缠着我说话,我不想再看见他。”
她刚才打听过了——这理发师上门一次,收费388。
反正是差不多的手艺,淑女辛辛苦苦剪一次头,才收28块钱,肥水不流外人田,这活转给淑女干多好啊。
贺循起初神色不动,过了会,又模模糊糊地“嗯”了声,答应她。
第30章白天不食人间烟火,晚上烟酒都行
休息日,黎可约蛮蛮淑女一起唱K逛街,说自己发工资,请大家吃自助餐。
三个人聚在一起,难得黎可没有懒声吐槽老板同事工作,而是始终笑脸盈盈,蛮蛮和淑女问她这么高薪到底是个什么工作,是不是老板对她美色垂涎别有居心,黎可当然摇头,简单说了白塔坊的情况,雇主双眼失明,活人微死,但没说他的名字叫贺循。
蛮蛮听完:“这样挺好,没有勾心斗角的同事,老板还看不见你的长相,免得被骚扰,这工作的确适合你。”
淑女想得更深:“他会不会要求你帮他穿衣服洗澡刮胡子?眼睛看不见,你得照顾他呀,这样是不是就有身体接触?”
“绝对没有!”黎可竖起手指,语气轻快得意,“他只是瞎了,又不是瘫痪,这些事情他都能自己做,没有碰过我一根手指头,我们俩也没有任何身体接触……”
当然了,她从树上跳下来被他接住,这个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