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简就这么紧紧抱着,任由怀中的人挣扎了一番,也不曾有下一步动作。
静待良久。
宁简仿佛下定了决心般,就着这个怀抱着人的姿势,苦涩地开了口。
“大哥,你听我说完。”宁简依旧抱着人不放,声音尽量放了柔和,带着沙哑的嗓音明显是眼中蕴含着热泪的。“我说完,你便由心去。”
柳予安紧绷的身躯,在这似诱哄般的语气中,稍微放松了一下。
这放松仿佛给了宁简开口的信号。
“予安,我爱你。”多么突兀又大逆不道的话,偏偏说得又那么悲凉。
喷洒在柳予安耳旁的气息灼得人有些耳根发热。
“关于喜欢你这件事,我从来没骗你。我知道,你大概从来都当我顽劣不堪,只是为了报复或捉弄。”
“可我真的想让你知道,我从来不是因为想将你留在宁家而做那种事。”
“一切的缘由,都是我自私地喜欢你,我想将你捆绑在我身边。”
“一时冲动也好,早有预谋也罢,的确都是我做的。”
“我在暗地里断了过你的姻缘,白家的姑娘是我借大姐的名义说走的,毕家的姑娘我也有过让她断念的想法,只不过她看透了我对你的心思,依旧对你热切。”
“我们这么多年,矛盾真的不多。有大概两三年前祠堂中我对爷爷说,不让你入家谱,便是我以为你要娶那毕家姑娘了。”
“那时我不想让你作为大姐的夫婿入家谱,更不想让你作为宁简的子孙入了后去娶旁人。我想让,想让你同我一起。”宁简说到此处,鼻音明显地浓重了起来。
“所以,我同爷爷讲了那番话,我知道你听到了。对不起。即使后来你应当是原谅我的,可现在我还是想再告诉你。”
又是一阵沉默。
“你瞧,我这人多恶劣啊。”宁简有些明显的语无伦次了。
“我真不想你是我的大哥啊。”宁简叹了口气,“可若你不是我大哥,我连认识你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时,我又该感谢老天了,让我们成为一家人。”
“我知道自己是一厢情愿,也知道自己罪无可恕,回想起当初我做的错事,那些日子自己简直像被鬼怪迷了眼般,一股脑儿地全都是占有。”
“朱宝玉说,我不懂爱。是啊,我自以为是地认为占有了便就是爱了,天知道我错得离谱,离谱到甚至我都没告诉过你我的想法,便去强制地要求你懂我。”
“我有时就在妄想啊,若是我当初同你表达我的感情,让你由心去选择,会不会现在完全就是不同的结果了啊。”
此时柳予安感受到了自己脖颈处的一行温热,那是宁简难以自控悔恨和酸涩。
“予安,若当时我还没做错,我同你说,你会给我一丝机会吗?”
柳予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