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雪转过头,对猗窝座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容:“不去也可以。只要能一直这样在一起,在哪里都好。”
海水的波光在她眼中晃动,让那双粉色眼眸更加明亮。猗窝座没说什么,只是凑过去,隔着泳圈,在她被太阳晒得微红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带着海水咸味的吻。
幸福很神奇。
猗窝座模糊地想。
身处其中时,时间仿佛被拉长又缩短,每一秒都清晰可感,回头望去却又觉得流逝得太快。
玩了一会儿水,恋雪想去洗手间。猗窝座陪她走到离海滩不远的公共卫生间附近,看着恋雪进去,他则转身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吃摊前停下,打算买点新鲜果汁和烤串等她。
就这么短的距离,这么短的时间,偏偏还是出了事。
恋雪刚从洗手间出来,正好撞见几个勾肩搭背、满身酒气从男厕出来的年轻男人。
海岛旅游地,这种人并不少见。
或许是恋雪独自一人、身形纤细又气质干净的样子看起来好欺负,其中一人吹了声口哨,流里流气地说了句什么,同伴哄笑起来,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
恋雪脸色一白,下意识后退一步,攥紧了手。她不是第一次因外貌和体型被人轻视,但如此直白的骚扰还是让她感到一阵反胃和恐惧。
“别走嘛,交个朋友……”
听到醉醺醺的骚扰,恋雪皱着眉,厌恶一闪而过。
没等恋雪有所动作,说话的人就像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戛然而止。
不是比喻。
是一只骨节分明、青筋微凸的手真的卡在了他脖子上,力道之大让他瞬间无法呼吸。那群人惊恐地望去,对上了一双野兽般的金色眼睛。
那眼神不像在看活物,更像在看一堆垃圾。
“你、你谁啊……”旁边有人壮着胆子上前。猗窝座甚至没转头,只是随手一挥,把被卡脖子的人扔到这个不知好歹的人身上,两人就像被车撞到一样飞出去,摔在一旁半天爬不起来。
气氛瞬间凝固了。剩下的几个人酒醒了大半,终于意识到踢到了铁板。
猗窝座松开了手,那个被掐的男人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他扫了眼这群瑟瑟发抖的废物,又看了眼被护在身后、脸色还有些发白的恋雪,垂下了眼。
一群废物……打死算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感觉衣角被轻轻拉了一下。恋雪小声说:“猗窝座先生,算了……”
她不是同情这些人渣,只是不想让猗窝座因为这种事脏了手,哪怕恋雪知道猗窝座根本不在乎。
猗窝座看着恋雪担忧的神情,改了主意。
“堵在这儿,碍事。”他声音平淡,却让那几人齐齐打了个寒颤。想到语言障碍,猗窝座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旁边一片空旷的沙地。
几个人听不懂猗窝座的话,本能地想跑,但在猗窝座的气场压制下动弹不得,只得哆哆嗦嗦地往空地走。猗窝座牵着恋雪跟过去,看着这帮人瑟瑟发抖的熊样。
一群,只会欺凌弱小的废物、垃圾、人渣…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给你们个机会。你们几个,互相打一场。”他指了指那几个人。
恋雪看着他们的反应就知道他们听不懂猗窝座的话,于是在旁边充当起翻译。
见他们听完恋雪的话还没动,猗窝座随手拿起旁边沙滩租赁店摆在外面还没充气的展示氧气瓶,掂了掂,然后,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一拳砸了过去。
“砰——!!!”
不是“咚”也不是“哐”,是货真价实的、金属被暴力贯穿的爆裂声。
那个足有半人高的氧气瓶侧面出现了一个清晰的拳印,凹陷处扭曲变形,边缘的金属甚至微微外翻。
一瞬间,沙滩安静得只能听见海浪声。
那几个男人的脸色从白转青,又从青转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破洞,又看看猗窝座只是微微泛红、连皮都没破的拳头,大脑一片空白。这……这是什么怪物?!
“打赢的那个不用挨打。”猗窝座甩了甩手,“要不然,我一人揍一遍——像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