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温斯顿从小教堂里走了出来,踏上马车,在对面坐下。
他也朝窗外看去。
天色阴翳,地砖湿润,埃洛伊斯裙子边全湿了,规矩的站在那里,面不改色。
温斯顿麻痹起来的心情,忽然下起一阵雨,没指望会在这里看见她,顿时有些茫然。
默肯夫人扯起嘴角,她看向温斯顿,有心想膈应人,又看向埃洛伊斯。
“那不正好,就请你顺便帮我制作一件丧服礼裙,要设计的漂亮一些,最好能快一点,赶在老默肯咽气之前做出来。”
“虽然这有些难度。”她忍不住笑道:
“夏尔昂夫人不敢介意的,温斯顿,你说呢?”
温斯顿欲言又止,接近一个月过去,打那天车站过后,就连一封信都没收到过。
他还等着被索要人情债,恐怕,也只是说说而已。
脸颊看起来还圆了一点,恐怕过得好的不能更好了。
而他,处理完公事,又叫家务事缠住。
默肯夫人发觉他依旧沉默的盯着窗外站立的那个小裁缝,迟迟没有挪开。
默肯夫人眯了眯眼。
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在二人之间穿梭,埃洛伊斯依旧垂眸站定,没等谁开口,当即便称好。
“好的夫人,我这就回去为您准备,寄账单上门。”
想赚钱,帮客人做决定的速度就得快。
埃洛伊斯一副不认识温斯顿的样子,又瞥开脸,当即就向默肯夫人告辞。
“你等等。”默肯夫人察觉到她儿子的怪异表现,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坏点子。
她指了指对面的温斯顿,笑盈盈朝埃洛伊斯说道:“顺便,也给他准备一身祭奠用的套装,记得加急。”
之后,没等埃洛伊斯说什么,她便催促马车夫,扬长而去。
车内,温斯顿收回目光,他看过时间,打算回家花半个小时用来咨询医生,老默肯到底还能撑几天。
人已经开始不吃不喝了,神志不清,皮肤臃肿。
接下来,就要准备操办后事,发电报通知各国的亲朋好友,登报纸发讣告,今天已经让教堂准备好了特定的墓地和棺材,以及吊唁时的神父和唱诗班。
还要见律师,花上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处理遗产,纳遗产税,处理他身上还在履行的合约,处理银行工作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