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道,“是,咱俩分开那几年,我干了挺多事的。”
第一件事是把跟她相关的所有东西都扔了,把两人在江城住过的那套海景房也卖了,那会纯粹是为了断舍离,想清理个干净。
然后东西是清理干净了,心里却也空了,于是思前想后,转头又把这栋别墅买了。但当时是不敢来也不敢住的,怕睹物思人,最多就是留个念想,毕竟这里保留了两人挺美好的回忆。
商泽渊说,挺奇怪的,第一次来这只觉得是个不起眼的小海岛,两人离开回江城时,他还说以后带她去更好的地方。可是后来,无论他去了哪里,看过多美的景色,最喜欢的始终是这片海岛。
所以回国后,他借着脱敏再度回到这里,走他们曾经走过的路,做他们曾经做过的事。也就是那时候他才知道,让他念念不忘的哪里是岛,又哪里是景色,明明是人。她没在他身边,一切事物也都变得寻常,平平无奇的海,平平无奇的日出与日落,再没有记忆中的漂亮。
不过仍有执念吧,他还是选择投资开发了整座岛,所幸回报率还不错。
这大概是一个阔少念旧,为逝去的爱情买了座岛,结果弄巧成拙赚了不少钱的故事。换做以往,她要么故作愠怒,说他这种万恶的资本家躺着也能赚钱,要么笑着调侃,既然他这么喜欢她,这么深情,当初刚重逢时干嘛装X,还嘴硬说要叫她吃尽苦头?
回答的话她都想好了,可此刻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他们并排坐在沙发上,垃圾桶就在两人脚边,客厅正中央挂着偌大的电视机,旁边便是深棕色的酒架,上面没有酒,只摆了几个相框,里面分别是她在江大获奖,单独上台领奖的照片、他开车去接她时,她心情大好拿起他手机拍下的两人第一张合照,更多的是她在画室靠着窗专注画画的照片,她在新年敲钟祈福的照片……
这些相框两人第一次来时还没有,在分开期间,他更不可能专门跑来摆上。它们大概率是两人结婚后,蜜月旅行来这前,他叫人打印出来的。所以她会知道,那些她早都扔下的过往,被他保留了多久。
长久的沉默过后,程舒妍吸一口气,转头看他,说,“现在我回来了,可以陪你重温了。我们就一起重新走之前走过的路,做之前做过的事。”
她强调,“全部重温,一件不落的那种。”
商泽渊就着她的话认真思考了会,而后手肘撑上沙发靠背,笑着问,“确定吗?”
“确定啊。”
那么他就要带她回想一下,当年两人到这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是床上运动,两小时起步。
话撂出来,程舒妍一点没反悔,完全照单全收。
她今天算主动,全程也挺配合,只在他从窗边把她抱起时,喘息着提醒,“你,你这样进太深了,我不舒服。”
他含住她的唇轻吻,随后低声应道,“好,我们回床上。”
那天没控制好,明显有些超时了,两人三小时后出的门,程舒妍叫他背她的,说腿酸,走不了一点,但又不想坐车,要吹吹风,意思是让他就这么背着她去海鲜市场。
这对商泽渊来说根本不算事,说走就走,没半句怨言,反倒是她挂在他背上,半埋怨半调侃说着,但凡叫他去送餐,要是敢这么超时,早就赔光了。
商泽渊说,是,他的错,为了弥补过错,晚上再追加她三小时。
程舒妍直接把两只手架在他脖子上,“我现在就掐死你。”
……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几乎是按照之前的时间线,做了相同的事。
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在海边听歌散步,一起逛海鲜市场,挑选鱼的全家,蟹的亲戚,虾的朋友。他们每天都一起做饭,他仍会在她炒菜时捣乱,两次过后,程舒妍直接把铲子往锅里一丢,扬下巴,“你来,我不做了。”